“舅舅?”
“太子,你怎么在这里?”长孙无忌问道,“哦,”一拍脑袋,“定是你那太傅又生病了?”
“不是,”李治看着有些焦急的长孙无忌,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长孙无忌伸出手指,冲着李治道,“我的乖侄儿,考验你的时候就要到了!”
“您这是何意?”李治不解,长孙无忌故弄玄虚,“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说你怎么才来?”李世民愤怒的说,“你可知昨夜御书房发生了何事?你这个中书令是怎么当的?”
“皇,皇上!”长孙无忌有些气喘吁吁的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李世民不解。
“午,午时两刻!”长孙无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李世民目色一变,变得有些柔和起来。
“你开什么玩笑!”李治气的跺了脚,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望着一脸得意的长孙无忌却再吐不出半个字来。
可是谁也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便将他推上了前朝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李治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然后便是底下群臣一窝蜂叽叽喳喳对朝中诸事的叙述和议论。
这边两个为修行宫争的面红耳赤,那边因为西凉叛乱辩驳的脸红脖子粗。李治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父皇是怎样每天面临如此混乱的状况的?
今天是父皇离开的第二天,可是舅舅竟然趁着父皇微服出巡的时候,称病告假。本以为看到上官仪那个和自己母后死有关的老家伙时,自己可以将他好好整治一番,却不想被他丢出的边疆议谈案搞得头昏脑胀。
整天不用对着陈太傅那个老顽固,可是却要对着一群妖魔鬼怪,什么叫前有财狼,后有虎豹,李治可是彻彻底底清楚了!坐在御书房,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禁趴在了桌子上连连叹气。
“太,太子爷!”元宝一面帮李治扇着风,一面劝说道,“您就不要叹气了,若是今日批不完这些奏折,明日便更多了!”
李治听到此实在忍无可忍,猛地抬起了头,起了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元宝,跟我去舅舅家!”
......
因为昨日罚跪,今天膝盖有些不灵活。咬着牙挑完了水,便拖着沉重的脚步想去典医监取些药。远远看见御花园中与各位宫嫔相聊甚欢的萧贵妃,还有一如既往与她亲近的几位宫嫔,如今她可是后宫最得宠的后妃。萧贵妃代掌凤印,就连宫令女官也换成了她身边的细珠,婉君不禁有些感叹后宫风云变幻,真是来去无影,世事无常。
正走着,忽然看见一穿着月牙白色宫装的妃嫔,婉君站在一边微微屈膝。
女子温柔和睦的说道,“起来吧!”婉君抬起头,认出此人乃是叶修仪。叶修仪一看眼前的人有些面熟,道,“你是之前皇后娘娘身边的婉君吧!”
婉君点头,道,“是,”
叶修仪微微一笑,看着婉君的腿,关心的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婉君不好开口,倒是叶修仪温和的开口道,“随我来吧!”
这是婉君第一次来沉香殿,名字倒是有些像沉心堂。叶修仪为人随和,“你坐吧!”
“奴婢不敢!”婉君自知身份有别,站立在原地说。不想叶修仪已经拿了针囊,缓缓走了出来,她屏退了宫人,此时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她与婉君二人。
“我让你坐,你便坐吧!”叶修仪坐了下来,打开针囊,“躺在榻上吧!”
“这,”婉君不知她是何意,有些为难道。
“你不躺下,我怎么帮你施针呢?”叶修仪微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你曾经是秋枫的徒弟!”
听到秋枫的名字,婉君不禁更加困惑了,眼前九嫔之一的叶修仪为何会认识秋枫?因为自己是秋枫的徒弟,又是何意?
叶修仪将婉君拉着到了榻边,让她半躺着,双腿伸直。从袋子中抽出一根银针,在火上稍微灼了一下,“你稍微忍着点!”说完,便将针从婉君的膝盖处刺入,婉君不禁发出了一丝叫声,但是还是尽量咬着牙忍住自己疼痛。银针不断深入,痛楚也不断加剧,直到银针不再深入,而是在腿内不断旋转着。叶修仪细细的用手撵着银针,直到感觉已经差不多,才将银针拔出。
“还有另外一只腿,你要稍微忍着点!”叶修仪说着便又在她另外一只腿上施了针,缓缓拔出银针,用药酒将其洗净。又在火上烤了一番,放回囊中。
婉君安静的望着叶修仪做着这一切,“娘娘您怎么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