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好种田,人少好过年,有这么多人办事,别说是一个祭礼,十个祭礼都能在一天之内办出来。
因此,只是一个小时多点,一个无比像样无比隆重无比热闹的祭礼会场便已经完全布置好了。
这个时候,柳思思已经跟着范统他们去蓝田村那边扫墓回来了,看见林氏祠堂那边锣鼓宣天,鞭炮长鸣不止,而且人多得不得了,外面还站了无数人围观,一派热闹喧嚣的景像,心中骤然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赶忙也凑上前去问旁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林家在祭祖啊!”
“对啊,听说牵头的就是诊所的那个小林医生!”
“是他牵头,不是他一个人出的钱吧?这么大的场面,请这么多人来帮忙,少说也得好几十万吧!”
“不知道,反正刚才我看到就他一个人在指挥布置呢!”
“我看就是小林医生一个办的,哎哎,他刚刚出来说了什么,烧什么香?”
“他说不管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只要是住在石坑村与蓝田村的村民,通通都可以去吃酒席。”
“要钱吗?要钱我可不去!”
“人家刚刚说了,不要钱,只要进去给他们的老祖宗林亲公烧一柱香,肉随便吃,酒随便喝,都管够!”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进去上香啊!”
“对啊对啊,我刚刚看到那些人搬一箱箱洋酒,还有一篮篮的鲍鱼下来呢!”
“……”
柳思思刚看到林氏祠堂这样的情景时,已经多少有点不好的预感,现在听到众人这样议论,脑袋顿时一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唯一能听到的只有一个声音,而且是带回声的:跪舔,跪舔,跪舔……
听着听着,她突然感觉一阵心神恍惚,眼前开始发黑,人便天旋地转起来。
“媳妇,媳妇!”范统见她摇摇欲坠的,赶紧一把扶住她道:“你怎么了?”
柳思思挣扎着站稳,欲哭无泪的道:“我……有点晕……”
别的也凑上来围观的范姓族人看看前面的林氏祠堂,又看看柳思思,脸上纷纷都浮起复杂古怪的神色。
照眼前的情况来看,林昊办的祭礼无疑是盛况空前的,不但超过了吴姓,甚至超过了严姓,而且是远远的超过。
换而言之,柳思思与林昊的那场打赌,她已经彻底的输了!
想到她输了的下场,众人无不把目光投向范统,眼中充满了同情,因为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一顶无形的绿帽,已经牢牢的罩在他的头顶。
在柳思思被范统扶着晃晃悠悠的回家去的时候,林昊已经在林石天的要求下,回去换了一身肃然庄重的黑色西装,此刻正站在祠堂正厅一角迎接林姓宗亲的到来。
约摸中午十二点钟左右,林国平及一部分从石坑村迁出的林氏宗亲来到了祠堂,当他们看到眼前的场面后,除了高兴,更多的还是激动,因为这是几十年来,林氏宗族办的最大一场盛宴。
在司仪的唱声中,祭礼也正式开始。
外面一串长长的鞭炮响过,林氏宗亲便按照长幼顺序上前磕拜,上香。
通知得虽然仓促,但林氏宗亲来的人却不少,或许是大家都认为花几个小时挣二千块红包是值得吧!不过来的全部都是羊城与羊城周边城市的人,别的有些太远了,有些却没了联系方式。
在林昊上完香后,林国平便拉着一班林氏长辈,示意他到祠堂的偏殿叙话。
看着老人们关切的眼神,林昊知道林国平已经将自己的事情跟他们说过了,而这些老人,有一部分还亲自接过他的电话!
一一见过礼,确认了这个叔公,那个阿伯之后,林昊就将脖子上戴的玉佩解下来给他们查看。
结果,无疑是让林昊失望的,在场的老人无一认得这枚玉佩。
他之所以要把祭礼搞得那么隆重盛大,除了因为跟柳思思打赌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想把林姓宗亲请来,希望他们看到自己或看到这枚玉佩,能想起些什么又或提供什么线索。
不过,不知道是看在林昊办的这场盛宴份上,还是看在林昊是林家一员的份上,在场的老人无不表态,他们会尽全力协助他找到亲人。
十二点半,宴席终于正式开始,而酝酿已经的暴雨也早已经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点打得万物啪啪啪的不停作响,像是旷妇遇到猛男似的不要命发泄着。
棚架搭得结实,上面严密的帆布也防水,所以宴席并没有受什么影响。
林昊见大家都落座了,连梁大牛,何心欣一等都在席位上了,这就敬了一轮酒,然后坐到吴若蓝的身旁,端起一碗饭准备奋战。
早餐都没吃的他,忙碌了一整个上午,早就饿得不行不行了!只是没等他的筷子伸到那装着大虾的海碗上,棚架外面就传来严素焦急的声音,“黑面神,黑面神,快,快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