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突然出声,显然让她有些微微震愕,猛睁的眼,瞥了过来。却又马上换了一副鄙于不屑的神色。
“谈什么?谈你母亲说的,我儿子有病?只有你唐家有财有势才能治得好他?谈我戴梦晨不孝不慈,克死丈夫,害死母亲,这几年对亲生儿子不管不顾?还是~你要告诉我,我的那个丈夫,是怎么死而复生?又怎么样忍痛在寻我很久之后把我户藉注销?再或者说你是打算告诉我,你同意,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她看着他,眼里跳跃着一丝笑,嘴角闪着丝丝嘲弄的意味,字字句句,腔正词圆,一连串的问题却生生迫得唐子默面色逐渐青白,嘴角抽*搐,一时竟找不出合理的答复~
“你要怎么回答我呢?唐子默?”她扭过头,不再看他,那话语里,透着一丝清冷,淡淡的飘散在风里,扬起一丝生冷的风浪,小小的,直直激进了他的心坎里。“你说的没错,把你户藉注销的人,的确是我。那一次的失踪名单里也确实没有我的名字,可关于这些,我并不想解释。苗苗的事情,我会再做考虑,但首先的一点,你必须相信,我妈她不会害自己的孙子,所以,戴梦晨,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任何事,可事关孩子的生死,你觉得,她有必要因为我的事,而诅咒一个自己亲手带了几年的孙子吗?”
他的眼神里,黑色的瞳孔,猛然紧缩,在别人眼里,他这是请求,为了孩子,他愿意在她面前卸下他所有的傲骨,虔诚以换取她的信任,哪怕,这一切,近乎于奢求。
“失踪也好,与孙晓晶的订婚也罢。我知道我唐子默没有资格要求你的原谅,所以,梦晨,你恨我,我没有怨言。”
“是吗?”
她极目远眺,努力的隐忍着即将喷薄的怒意,紧攥着双手,嘴角却浮得一个大大的笑容:“嗯,说得好,唐子默,你要是真想说服我,那就将孩子的医疗证明拿给我吧,我不想等,两个小时后,请直接送往我的代理律师手上。”
目光没有再多停留,下一刻,她已经打开了车门,一声引擎启动过后,又箭一样的驶离了这桥下,留下唐子默仍矗立原地,凝望着她离去的车影,久久,没有动弹,风缓缓的流连,抚过脸上,那原本僵色的肌肤缓和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