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有数人,一路沉默,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出声了,还是个好听的女子声音:“让家主一个人在山下,真的没事吗?”
这一行人当然就是把天临留下之后的一行人,问出声的就是其中唯一一个女人,**。
被玉剑扶着的天眼无神的眼中仍能映出**有些焦急的表情,但他看不到,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叹了一口气道:“否则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潇湘已死了。”
“潇湘。唉,潇湘。”发出两声无奈呼唤的竟然是众人中最为奸恶的活棺。
一贯不喜说话的暗箭语气也甚是可惜:“是啊,潇湘已经死了。”
平素向来聒噪的铁盾一路上却一直没有说话,那是在他见到吴正直之后,他甚至已忘了自己跟着来到禹州的目的是保护天临公子。
“潇湘已死了?为什么师尊没有告诉我?”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突然从山道两边的树林中闪了出来。
瞬间天临府一行人已经戒备起来,玉剑的右手已经放在剑柄上,天眼两手自然下垂,**的两手已经收回了袖中,活棺手一抖,已经有一对奇门兵器出现在他手中,竟有三分像是女子所用的峨眉刺,只是形状更是狰狞,而且较之前者大了许多,铁盾往前站,随时准备挡上去,暗箭却往后缩,随时准备消失在来人的眼里。
也难怪他们这么戒备,他们的武功本都已算不错,而来人却可以一路尾随,又能听到他们谈话又没有被他们发现,若不是有什么隐蔽自身的奇功,那其武功高深已远超他们了。
“来的是哪位朋友,为何尾随我们这么久,又如何知道潇湘之名,不妨报上名来。”玉剑手按在剑柄上,脸上却带着笑容,温暖冰融。
来人却看也不看他,似是没有这个人物,而是急问:“我问你们,潇湘是不是真的死了?”
天眼突然问道:“来人可是诸知晓座下?”
那人终于不再问同一个问题,此刻他深吸一口气,原本已开始浑浊的双眼也开始澄澈起来,点头道:“诸知晓正是家师,只是天眼师兄,只怕你还不能直呼家师的名号吧。”
天眼面无表情,道:“我们一十四人,虽然授业与他,可是并无师徒之分,这点可是诸知晓自己明明白白说的。”
玉剑接嘴道:“尊师当年所为,确实称不上我们的师父。”
中年男人竟似有点遗憾,道:“你们只是不懂师尊。因此家师总也孤独,这世上,自王之齐一死,只怕已无几人能懂家师,他与我都不曾怪你们。”
“哼哈哈,到底应该是谁怪谁。”活棺虽然在笑,不过脸上却略微有些惧怕,这可是别人在面对他时候的反应。
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道:“无论如何,你们一十四人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回到了江府,或者应该叫天临府了。只是潇湘,还是在你们的眼皮底下死去了,我果然不应该由得家师将她也一并送回来的。世上又少了一个能明白家师的人,家师怕也是不能接受吧。”
此话一出,原本与他针锋相对的一行人竟然都是沉默了,脸上也都露出了怜惜的神色。
只有女子方能在这样的氛围还说出话来,**此刻已是眼中有泪,声音发颤道:“那你是要怎样,潇湘妹子的死,我们也是不愿的。”
“现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与你们纠缠,也算是当年同门之谊,和潇湘的面子。”中年男人没有动背上的剑,只是淡淡道,“我就先走一步了,我对你们也已无兴趣了。”
“记清楚了,我随师姓诸,名天下,他日若是再见,也请你们不要忘了我的模样,潇湘的事,迟早我会找你们算账的。”说罢,中年男子竟已飞也似地往山上奔去了。
“接着走罢。”天眼看不到中年男子的背影,却是自他走后第一个说话的,“我们也管不了诸知晓能做什么。”
一个白髯老人扛着斧头,手上提着一扎木头,正给一位身着华贵的青年指路道:“公子你看,前方那座高入云端的山,就是禹州最有名的天龙山了,只要沿着这条路,看你这匹良驹,若是快点只需半日就能到了。”
青年正牵着马,方才他正找不到天龙山,看到远远一位樵夫走来,这便翻身下马相询,他点点头笑道:“多谢老丈指路,这里是晚辈的一些小小心意,希望你能收下。”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锭足银,塞在老人手里。
老人却不似普通农家,既无大喜,亦无推辞,只是将这锭银两放在自己的怀里,笑道:“多谢公子了,祝公子一路顺风。”
青年公子拱手道:“承老丈吉言,晚辈这就去了,不送老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