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送走之后,我把李瞎子和红姨叫过来,把地址给他们看。李瞎子和红姨对视一眼,呵呵笑,几乎是异口同声:“那你和小菜姑娘去吧。”
我赶忙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完全没有数,有你们这些老江湖在,多少还能有点底。”
李瞎子道:“你是装糊涂还是怎么的,老蔡头把他侄女叫着陪你一起去,那是什么意思,看不出来?”
“怎么呢,他想招上门女婿?”我说。
话音刚落,蔡小菜从走廊那边转过来,看到我们非常高兴,跑过来说:“你们说什么呢?”
李瞎子笑:“小蔡姑娘,去黑龙江一路要辛苦你了,帮着照看冯老弟,我和你红姨都不去了。”
蔡小菜红着脸,可还是挺高兴的。
红姨说:“正好我和老李留在沈阳,照看咱们的堂口,也该拉点活儿了,没有钱坐吃山空啊。”
我被他们连环炮一样轰炸,已经无力反驳,想想也无不可。没了老江湖自己也能活,去黑龙江试试就试试。
众人从山庄出来,老蔡家还不错,准备了车送我们回去。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不急着去黑龙江,先回店里把一切安排妥当再去。幸好已经开春,不冷不热的,如果冬天去黑龙江,那可遭老罪了。
全程蔡小菜开车,把我们送回沈阳。回去之后经过商讨,做了安排:黄小天和胡婷婷留下坐镇堂口,胡婷婷功力未成,那么远跑去黑龙江她也帮不上什么忙,银狐居士随我和蔡小菜去。红姨和李瞎子留下来照看店面,联系客户,买卖也该操持起来了。
商定之后休息一晚,我和蔡小菜出发。从沈阳到加格达奇只能坐火车,咣当咣当就是十几个小时,中午走的,第二天早上才到,浑身酸痛,人困马乏。
加格达奇城市不大,一下车温度相当低,这里白天和黑夜的温差特别大,气温比沈阳低好几度。我和蔡小菜没来得及休息,顺着地址找了过去。
沿着街边有一溜饭店,找上门的时候我心里就咯噔一下,眼前是一家米线店,看这个架势,要找的人不太可能在这里。
我敲敲门进去,店里一个食客都没有,只有个半大小伙子穿着毛衣正靠着柜台玩手机。我过去打招呼,那小伙子懒洋洋的:“吃饭啊,还是上厕所?”
我和蔡小菜相视一眼,笑了。我做个眼色,示意蔡小菜上。这丫头长得不说太漂亮,但胜在俏皮,五官精致,对一般半大小伙子杀伤力还是挺大的。
蔡小菜过去甜甜的说:“大哥,我们想打听一个人。”
“谁啊?”小伙子果然来了兴趣。
“朱红军是不是在这?”蔡小菜问。
小伙子一僵,能看出明显有事,吱吱呜呜说:“不,不在这住。”
我过去递烟:“是不在这里住呢,还是你不认识他。”
小伙子倒是实诚人,憋了半天道:“兄弟,别问了行不,我不能告诉你们。”
蔡小菜跟着小伙子起腻,我也说着好话,来回磨叽他。小伙子苦笑:“真是拿你们没办法,朱红军是我二叔,现在不在这住了,搬在老人沟那里。不过这两天你们别去找他,他不在家。”
蔡小菜问去哪了。
小伙子道:“他宝贝孙子病了,在加格达奇医院。我们这地方的医疗设施有限,好几天了也没治好,正准备送到牡丹江去。”
“我们去看看病人总行吧。”蔡小菜说。
小伙子挠挠头,估计没见过多少世面,人还实诚,一时半会转不过脑筋,说道:“那行,我带你们去。”
他关了店,带着我们溜溜达达过去。走过一半,他才问:“对了,你们是从哪过来的?”
蔡小菜甜甜地说:“我们是从铁岭来的,我姓蔡,我三叔和朱叔叔是好朋友。”
到了医院门口,我和蔡小菜买了点营养品,去看病人总不能空着手。进了医院,到了住院部三楼,小伙子指着里面的病房说:“就在那。”
他推门进去,我们跟着,病房不大,有两张病床。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插着呼吸机,昏迷不醒。应该就是朱红军的孙子了。
蔡小菜刚想把营养品放下,从里面的厕所出来一个老头,手里拿着毛巾,一眼看到小伙子,皱着眉:“狗儿,你怎么来了?”
这个叫狗儿的小伙子说:“二叔,这两个人是从铁岭那旮沓过来的,说是你老朋友要来看你。”
老头瞪大了眼,看看我,又看看蔡小菜,他突然一脚踹在狗儿的腿上:“放你妈屁,我都不认识谁是谁。我不是告诉你别瞎几把领人来吗?!是不是挨揍没有够?”
狗儿被他一脚踢出病房大门,摔在地上。我和蔡小菜大吃一惊,这老头说翻脸就翻脸,自己的侄子一言不合也往死里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