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帮着双方引荐,强调红姨的丈夫刚刚过世,李瞎子听出我的口气,有点尴尬,瞪了我一眼。
红姨真是持家的好手,没怎么休息,开始给整个店铺打扫卫生,我赶忙阻止她,一来就让人干活这不像话。
我让红姨先休息,我拉着李瞎子到没人地方跟他商量,红姨现在流落在外,孤苦伶仃,我想让她住在店里,就在小阁楼。阁楼以前是李瞎子住的,我的意思是想让他搬家,搬到我的租房那里,和我一起住。
李瞎子摆摆手:“咱们有房子了。”
我问怎么回事。
李瞎子说,他已经和刘嘉嘉父母达成租房协议,生日宴惨剧的那栋房子,他们家以极低的价格租给了李瞎子,跟白捡的一样,我和他就都能过去住。
说实话,这房子地脚是真不错,三室一厅,交通便利,我到不在乎死没死过人,自己就是干这一行,再怕这个说不过去。只是这房子毕竟是刘嘉嘉以前住过,我是怕睹物思情。
权衡利弊,又考虑了一下性价比,我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
李瞎子笑:“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嘉嘉的妹妹刘茵,听说咱们两个要过去住,她本来想搬的现在又不搬了,说是跟咱们一起住放心。嘿嘿……”
他一脸淫笑,这李瞎子有时候像是有大手段,可有时候猥琐起来又没有底线,跟要饭似的,我被他这个笑搞得心烦意乱,索性不理他。
我帮着红姨把阁楼收拾出来,这一天就折腾搬家这个事。我和李瞎子雇了车,把东西都拉到老刘家那栋房子里。其实李瞎子的东西特别少,主要是我的,李瞎子全部家当就是一张身份证,活的那叫一个洒脱。
等这些都搞定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叫上刘茵,和红姨一起,四个人吃了饭,也算是其乐融融。
吃完饭,我们回到店里聊天,正聊着,红姨和李瞎子同时坐直身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刘茵惊奇地问,怎么了?
李瞎子道,有贵客到。
话音未落,门口挂着的风铃作响,门都没开,只觉得一股阴风吹进来。刘茵“啊”的叫了一声,吓得脸色苍白。
我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刘茵,你跟我到阁楼来,没有我的吩咐切不可出来,也不能偷窥。”
刘茵答应一声,我带着她到二楼阁楼,然后把门关好。
等我下来的时候,看到一楼大堂满满当当都是阴神。为首的两个正是银狐居士和黄小天,身后跟着两个威严的老先生,一身的古服玉带,像是唱戏的。后面还有一些跑龙套打旗子的小辈儿,大厅里都不够站的,有的都排到大门外。
这些阴神齐聚小店,带来了强烈的阴森煞气,屋子里的灯泡都晦暗了许多,气温下降了好几度。
黄小天道:“小金童,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过来拉着我的手,到了两位老先生前,指着其中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类似龙袍的老先生说:“这位是黄天崎,是我们黄家老一辈的执法堂堂主,今天来,是护送出堂令牌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到黄天崎,纳头就跪。黄天崎极其威严,满腮白胡子,冷眉冷眼看着我,还真就受了我的三个响头。
黄小天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没说什么,等我磕完了头,黄天崎冷脸上出现笑意,扶着我起来:“孺子可教,孩子你可比很多人懂礼貌多了,你这三个头我不让你白磕。”说着,他从随身背囊里,取出一只精巧玲珑的令旗,上面画着五道颜色,乍看上去有点像大清朝时候的龙旗。
“孩子,这是你们通过考验应得的,是出堂口的凭证,也是取得守封保号的凭证。”黄天崎说。
“守封保号?”我疑惑。
黄天崎道:“上天给人间出堂的指标名额是有限的,拿不到这面令旗,就没有资格的出堂,出了也是黑堂。得不到上面的支持,遇到强硬一点的打击,就会堂口不保。好比说今年只批准十家出堂,可有二百个堂口争夺,最后得到这十家的就是守封保号。”
我暗暗咋舌,好家伙,这令旗还真是不容易。
我赶紧接到手里,黄天崎道:“堂口之间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没有拿到资格的黑堂,可以向正规堂口挑战,抢夺令旗。不过这种事现在很少,几乎没有,你也不必担心,真要出现这种事,黄家也不会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