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道士这么一说,我大吃一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道士看看天象,跺着脚说再晚就来不及了,要赶紧去前面布阵,最后还好心地说,你们赶紧走吧。
我回到大殿里,把情况一说,银狐居士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景涛来到这里是有原因的。施幽给食,作法的时候开启鬼门关,会引来很多孤魂野鬼。”
我惊讶地说:“为什么要这样?”
银狐居士看了一眼神位上的城隍爷,说道:“这是一地城隍的职责所在,让周遭的孤魂野鬼吃东西,这叫布施,也是普度众生的意思。”
黄小天道:“你们赶紧走,我看这个城隍爷有问题,老祖的恶灵竟然钻到他的泥胎里了,我要看看怎么回事,我来断后。”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我扶着廖警官,而胡警官提溜起小眼镜和景涛。景涛浑身颤抖,发了羊癫疯一样,不停喷着黑水,根本弄不动他,只能在这里等待支援。
胡警官用对讲机讲了几句,发现没有信号,赶紧用手机往外拨,手机也打不出去。她着急的自言自语,怎么回事。
我和银狐居士出了正殿,穿过院子来到前面,刚到大门口,我就震住了。门外有七八个道士正在作法,每个人都手持桃木剑,在地上来回穿梭,蝴蝶穿花一般,他们走的方位看上去像是道家里的太极鱼。
天空乌云笼罩,阴风森森,距离十米之外竟然什么都不看到了,只是犹如深渊一般的黑暗,强烈的风从深渊的里面吹出来。
风越来越大,吹得这些道士的帽子都歪了。有道士看见我,大怒说:“出来干什么,赶紧回去!”
我一缩脖,和银狐居士回到正殿,我摇摇头说:“出不去了。”
“怎么了?”胡警官问。
我把打醮施幽给食的事说了一下,她脸色苍白,“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信你出去看看。”
胡警官还真就出去看了,时间不长回来,那小脸就跟白纸似的,这时候也不高傲了,说话声音哆嗦:“外面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好像整个道观都被笼住了。”
“不是道观,是城隍庙。”我说。
胡警官忽然想起来,“后面是不是有后门,我们可以从后门走。”
廖警官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他受伤很重,不是一时能调息过来的。
胡警官一个人不敢去看,硬拉着我。我知道后门也出不去,看了也是白看,不过架不住胡警官的哀求。她岁数也不大,二十郎当岁,和我正当年,这时候露出可怜兮兮的小表情,还真有点妩媚。
我心说话,你不是牛吗,口口声声封建迷信,怎么现在也尿了。不过这些也就是心里想想,说出来就太不绅士了。
我和她匆匆到了后门,谁知道后门处也把守着一个道士,手持桃木剑,正在门上画符。
胡警官过去说:“道长,我是警察。”
道士停下来,淡淡说:“看出来了。”
“我们正在抓捕犯罪分子,要从后门出去,你行个方便。”她说。
道士摇摇头,“不行,现在整个城隍庙已经被孤魂野鬼包围,谁也出不去,除非等打醮仪式结束。”
我拍拍胡警官的肩膀,跟她说回去吧,胡警官失魂落魄回到了正殿。
大殿里只有我们几个人,还有两个大仙儿。小眼镜坐在地上,对着我们破口大骂,谁也没有理他的。我看到黄小天背着手正盯着城隍爷看。
银狐居士道:“黄教主,恶灵就在这个泥胎里,要不然咱们联手把它逼出来?”
黄小天犹豫:“我就怕把它逼到绝路,来个鱼死网破就麻烦了。”
银狐居士说:“这件事赶早不赶晚,一旦我们错过今晚的时机,恐怕它就会逃之夭夭,到时候再来寻找又是麻烦事。”
黄小天点点头,告诉我说,把这些凡人都带出这座大殿,他和银狐居士要抓恶灵。
我赶紧问,你们这样会不会得罪城隍爷?
银狐居士摇摇头:“小金童,这座城隍庙里没有城隍爷,只有鸩占鹊巢的恶灵,真是没想到它居然会藏身这里,真是灯下黑。”
我扶着廖警官和景涛,胡警官押着小眼镜,我们一起出了大殿。胡警官不明白怎么回事,我没法细说,只告诉她这座大殿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