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啊……”梅姑迟疑着不决定,那男人也不说话。
我挺不高兴的,梅姑和我算是老相识,都知根知底,东北人讲究痛痛快快,最烦磨磨唧唧,她这个态度一出来明显就有推脱的意味在里面。
“怎么了,有困难?”我说。
梅姑道:“你女朋友叫啥名,我查查名单,是不是在这个医院里出事的。小冯啊,有些情况你不知道,我只能看这个医院的事,出了范围就没办法了。”
“外面传闻说你有阴间的身份,还说这个医院死的人都要先到你这报道……”我说着。
梅姑笑笑:“咱们都是自家人,外面传的不足信。”
梅姑她男人咳嗽一声,打断她的话:“小冯,你女朋友叫啥名啊?”
“叫刘嘉嘉。”我说。
“这样,你先在这坐,我们去查查名单。”梅姑两口子把我晾在前面,他们进里屋去了。
我在外面喝着茶,觉得不是味,梅姑好像藏着什么事,说话躲躲闪闪,毫无当初在吉林时的爽快劲。
等了好长一会儿,梅姑从里面出来,只有她自己,脸色十分不好看。我说:“梅姑,你不是和大哥拌嘴了吧,怎么了?”
梅姑勉强笑笑:“兄弟,你今晚先回去,明天再过来,我给你个准信。”
“梅姑,你多少给我点信心,这件事到底是能办还是不能办?”我问。
梅姑笑:“能办,兄弟的事指定能办,你明早过来再说。”
我一肚子郁闷回到医院。刚进病房,就看到两个同房的病友在说着什么,我随口问他们什么事。邻床的大哥神秘兮兮说:“这个医院出了一件稀奇事,有个小护士被吓成了神经病。”
“什么意思?”我问。
大哥说:“住院部后面不是有停尸间吗,在那里发现一个小护士,不知为什么她一个人晚上去了那个地方,结果吓成了傻子,成了神经病,问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已经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我大吃一惊:“真的假的?”
“这事可别乱传啊,”大哥说:“医院把这个消息都封锁了,不让乱传,我有内部关系,是听内部人说的。”
“哪个护士,咱们认识吗?”我问。
病友大哥说:“不认识,好像是内科的吧,姓何。小护士听说长得还挺漂亮,岁数也小,可惜了。”
我全身就是一震,姓何?
我的心脏砰砰跳起来,昨晚我遇到神秘女护士,她当时就和另外一个姓何的护士在一起,这是巧合吗?两个姓何的护士是一个人吗?
我感觉整件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越来越诡异。再给李瞎子打电话,电话关机,没打通。
算到现在有一天的时间了,他整个人完全消失,联系又联系不上,现在又出了姓何的护士吓傻这件事。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呢,似乎所有的线索交织成一张看不透的大网。
这张网有一个中心节点,只要打通它,所有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就是神秘的女护士。我现在愈发肯定,她就是那天冒充警察的女人。
晚上我睡得极不安稳,虽然很困,但精神状态一直游离在大脑皮层表面,总觉得,神秘的女护士就在某处窥探着我,像是一条毒蛇。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我办理了出院手续,又给李瞎子打电话,还是打不通。我给刘茵挂了个电话,跟她说出院的事。我问她嘉嘉的情况怎么样了,刘茵声音极其憔悴,告诉我,她一直在医院呆着,姐姐的情况还是那样,昏迷不醒,家里人已经快被折磨的失去信心了。
我告诉她,事情有些眉目,我会努力跟进的。刘茵哭着说,冯哥,他们那些大人在合计一个方案,等过了这七天,他们就要……
说到这,她呜呜哭。我心一直往下沉,过了七天,刘嘉嘉的家里人就要给她拔管子了。
我满腹郁闷出了医院,来到后面的商业街找梅姑。
敲门之后是她男人开的门,我和他寒暄了几句。屋里并没有梅姑的影子,他端来热水:“小冯啊,有些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您说。”我客气。
“你看啊,我们干这一行都是有讲究的,没有空手给人看事,不成规矩。”他说。
我顿时不高兴了,要钱了这是?
“需要多少费用,你说吧。”我也懒得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