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秋如刀锋一样的目光“刷”地扫向汪少的方向,嘴里大叫道:“你再乱叫,信不信老娘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原本汪少天生就有不屈不挠的倔强,对这种恐吓的话从来就不放在心上,更何况当前形势急迫,关系到晓菲的安危。
生死关头,汪少只有一个信念:竭尽全力保护晓菲不受伤害!
“就算你要杀她,总得说个理由吧。”汪少毫不畏惧地接了一句,并不在意冷月秋的恐吓。
到了这个时候,横竖都是一样的结果,汪少豁出去了!
本以为这句话出口,会让冷月秋勃然大怒,汪少闭上眼睛,做了最坏的准备,默默地在心里和爸爸妈妈永别。
同时也在为不能保护好晓菲而感到心酸。
事实上,如果真如汪少所预料的那样,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理由?”冷月秋接了一句,重新走向汪少这边,“好吧,既然你想知道理由,老娘就让你死个明白。”
该来的始终要来!
感觉到冷月秋向这边走来,汪少没有睁开眼,继续默念着家乡的名字,和爸爸妈妈做心灵上的诀别。
就在汪少闭目等待可怕后果的时候,先前出现的那个女人走近冷月秋的身边,附在她耳边低声急道:“月姐,我们赶紧先撤吧,别再耽搁了。”
听得出,这个女人在劝说冷月秋,先离开这里。
从女人的话意中不难理解,女人这是要冷月秋远离临时安置点。
这让汪少有些不解,明明刚才冷月秋要急着赶回安置点,为什么这个女人却要她赶紧撤。
莫非是涂志强组织内部出了问题,又或者真是江浩风打乱了他们组织内部的阵脚?
心念至此,汪少猛然睁开眼,只见冷月秋黑着脸,双手叉腰,呼吸亦变得有些急促。
看得出,冷月秋的情绪还处在激动的高峰期。
刚才神秘出现的女人继续在冷月秋耳边低语:“月姐,赶紧走吧,晚了被果敢军队抓住就完蛋了。”
女人的话语很轻,却足够让汪少听得明白。
还记得江浩风所在的机构名称叫佤邦发展部,不知这个女人所说的果敢军会不会和佤邦发展部是同样的组织。
如果是,肯定和江浩风所在的佤邦组织一样,是专门打击违法犯罪的组织!
“好吧。”冷月秋总算松了口气,悻悻地接道:“我们换一条通道去邦康。”
接着,她用那种叽里呱啦的语言对几个负责押送的男子讲了几句,只见其中一个男子摇摇头,面露苦涩地接了两句什么。
不用说,冷月秋应该是和男子商量改变路线的问题。
虽然听不懂他们交谈的内容,但从男子的表情可以判断,他似乎对冷月秋临时改变路线的要求有些不满。
原本秋风黑脸的冷月秋放下叉在腰间的双手,陪着笑继续和男子商量着什么,并立即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男子。
男子接过信封随手掂了掂份量,老练地打开封口瞄了眼信封里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信封里应该有男子想要的东西。
可能是一笔钱!
汪少暗自猜测着,就见男子挥挥手,嘴里叽里呱啦地讲了两句,一行人折回头,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潺潺”的溪流声渐行渐远,很快便离开了清溪沟的源头附近。
看着越来越茂密的树林,汪少不知道是该感到庆幸,还是该觉得悲哀。
因为涂志强组织的临时安置点遭到袭击,让冷月秋没有地方可去,总算暂时安全。
但汪少非常清楚,像孟包这么宽广的原始大森林,肯定还有很多鲜为人知的密道,可供犯罪份子们通往邦康。
想要彻底的让晓菲逃脱被出卖的厄运,只有设法远离冷月秋和涂志强等人的控制。
眼下晓菲和他都被两个男子牢牢地挟持着,想要逃跑又谈何容易。
一旦冷月秋通过其他途径到达邦康,就将是晓菲噩梦的开始。
之前给冷月秋通风报信的女人早已经不知去向,而冷月秋的情绪也出奇的冷静,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她应该在为临时安置点遭到袭击的事情伤脑筋,也不知道涂志强这个混蛋有没有被抓住?
暗暗窃喜的同时,汪少刚刚萌生的逃跑念头愈发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