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几间遮风的草棚便可,莫要让敌军看出破绽,记住,我们现在是一支溃军。”顾诚摇了摇头,特战营专门训练过如何搭营,但寻常军队可没这个本事,尤其是主将不在的情况下,若是搭出一座精良的军营,以敌将之谨慎,难免因此漏了破绽,溃军就该有溃军的样子。
“喏!”
……
“他们在干什么?”一个时辰后,绵竹关上,看着随便搭了几座草棚便无所事事的溃军,副将皱眉道。
只见那百来号溃军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的躲在草棚里睡觉,有的干脆直接躺在地上,或是聚在一起聊天打屁,原本严肃整洁的关前空地,此刻看去却颇有种乌烟瘴气的既视感。
“那陶然便是这般领兵的!”吴懿看着这帮人,冷哼一声道:“难怪梓潼关会如此轻易被破!”
虽是如此,但吴懿自己都没发现,看着这帮‘溃军’的样子,对于其身份倒是信了不少。
“不如将其放入城中?若是汉中军来袭,这些人也算一份战力?”副将小心的看着吴懿建议道。
“要这帮乌合之众有何用处?”吴懿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身往城中走去,声音远远传来:“加强戒备,一旦有贼军来犯,立刻点燃烽火!”
“喏!”副将答应一声,看了一眼城外的‘溃军’,摇头一叹,这外地来的将军,便不将我等蜀人死活放在心上。
眼见天色渐暗,又命人拿了些避寒的衣物,命人用吊篮方到城下,吴懿严令禁止打开城门,他也不敢顶风帮这些人开城。
夜色渐渐降临,顾诚靠着草棚,目光紧紧盯着城关,身旁的一名屯将道:“已经是第三次换岗,这绵竹关守军怕是不下八百!”
顾诚默默地点了点头,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摇头道:“这吴懿相当谨慎,调度也颇为完善,我等今夜想要破城,怕是极难,其余人马到了何处?”
“已至涪县外,另外主公大军也已出了梓潼,最迟后天便到涪县。”
涪县到绵竹关不足百里,以叶昭的行军速度,急行军的话,一天便可抵达。
“今夜好生歇息!”顾诚看了一眼城墙道:“后天夜里攻城,派人禀告主公,请派一支轻骑先行,一旦城破,立刻率军突入,占据了这咽喉之地,此战易矣!”
“喏!”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顾诚按兵不动,继续装作溃军,整日里无所事事,只等着城中用吊篮放下粮草,才会动身去拿,看的吴懿眉头直皱。
第三日傍晚,当一支打着叶字旗号的大军出现在视线之中时,城下溃军顿时乱了。
顾诚连滚带爬的跑到护城河前,噗嗵一声跪倒在地上,哀声道:“将军,救命,我等只有百人,可挡不住汉中千军万马,求将军垂怜,放我等入关,卑职必定誓死效忠将军!”
“将军,先将他们放入关中吧!”副将见吴懿仍旧迟疑不决,声音也变得有些凌厉起来,大声道:“难道将军便如此苛待我蜀中将士!?”
吴懿闻言,心中一跳,如今刘焉在蜀中的地位刚刚稳固,麾下他们这些心腹、东州士以及蜀中豪族虽然暂时相安无事,但如果被冠上这个名头,恐怕自己日后难以在蜀中立足。
“让他们快些!”看了看敌军,还有一些距离,足够让他们将这百多号人放进来重新拉起吊桥,当即咬了咬牙道。
经过两日的观察,虽然蜀中那边还未传来消息,但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些人是梓潼溃军无疑。
“嘎吱~”
沉重的吊桥缓缓落下,顾诚见状大喜,连声道谢,带着人便往城门口涌去,已经有人开始打开城门。
“将军,派去成/都之人回来了。”一名将士带着一名探马来到吴懿身边,躬身道。
“如何?”吴懿死死地盯着远处不断靠近的军队,随口问道。
“回将军,已然确定,陶然将军帐下,并无顾姓将领,卑职特地询问过陶将军麾下一众军官名姓,并无顾诚此人!”探马躬身道。
“嗯。”吴懿习惯性的点了点头,随即面色一变,扭头看向探马道:“你说什么?”
“陶然将军麾下,绝无顾诚此人,至少将领之中,莫说顾诚,便是顾姓之人也无。”
“快,关上城门,莫让他们进来!”吴懿面色大变,连忙对城下将士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