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指挥在此坚守,督帅应该放心了!”梁丰很高兴的说道。他明白郭遵的意思。其实郭遵守城没问题,但他是有战略眼光的,听说了延州一些列的动作,知道王德用是想摸摸老虎屁股了。至于从哪里摸,郭遵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能从这里去摸。所以很隐晦地表达了这个观点,只当小受,不做小攻。
梁丰的话也让他心头安稳下来。人家只字未提出兵攻击的事,说明这里不是反击的主战场,压力就小了很多。
梁丰一路同郭遵谈谈说说,又了砦门城头,对城墙的坚固很放心,马面里储存的兵器也很充足。将士的装备齐整崭新。来前年开始以鲁宗道为首的专案组一番巡视,加上寇准坐镇。以查潘、曹军械**案为突破口的部队整顿很见成效。内陆地区是不是还很烂梁丰不知道。不过眼前西北基本上已经有了焕然一新的面貌。
最后梁丰只是略略说了句自己的法:“指挥安排周详。几乎万无一失了。小弟只有一样担心,请指挥提点一二。假若是敌军正面佯攻,从云雾山斜插一队军马绕过山岭,从后面来犯,咱们该如何是好?”
郭遵心中一凛,这小伙子也不是完全不懂兵法啊,真是个大问题。假设是党项从后面来偷袭,真有些麻烦。山岭之中两路相夹,不但是一种进攻,也可以成是围困。一个山寨,存粮、军资都不多,撑不了个把月,到那时反成了瓮中之鳖,很痛苦啊!他一直没考虑过这问题,忽然被梁丰提出来,急切里还真没办法。
郭遵很谦虚,马上请教道:“敢问奉议郎。可有妙计教教兄弟?”
“呵呵,我也没啥妙计。就是假想,要是万一真的发生,咱们能及时联系上庆州援军,或许能拼上一拼。既然是翻山偷袭,估计人数不会太多吧?唉,要是能先预设一营伏兵在柔、庆两路中间就好了,既可以首尾相援,又可以逸待劳。”
郭遵眼睛一亮,对啊,这不是个好办法么。急忙拱手道:“奉议郎好兵法,郭遵如梦初醒,佩服佩服,就请奉议郎帮忙禀报一下督帅,照计施行可否?”
梁丰哭笑不得,这当兵的就是如此,耍小奸猾的时候让人又恨又鄙视,但真动心眼,还真不是文官对手。眼睁睁卖个功劳给他都不知道要。都提醒你了,不会自己写信提要求啊?督帅大喜之下,不就把你记在心上了么?
主要是梁丰自己也不靠这点小功劳混名声,索性要给他个机会而已,只好假意说道:“非是小弟不愿帮忙,只是小弟一介书生,偶尔乱弹两句罢了。真要说话,把夹七夹八说不清楚,反而帮了指挥倒忙。呵呵,呵呵!”说完皮笑肉不笑着郭遵。郭遵再猪脑子也一下转过弯来,心中感激不已,低声道:“兄弟大人情,下官铭记在心!”也不说谢字,那太俗气!
从柔远回来,各路派遣巡边的都已经全部回了延州。
此时已经接到党项方面的情报,元昊按耐不住心中怒火和被人揭露骗局的羞臊,已经在国内召集各个部落长老聚会,要攻伐大宋了。
这个不是很担心,一直在准备中。
“朝廷如何?”梁丰关心的是这个,朝书记韩琦去。
“还没回复。”韩琦摇摇脑袋。
寇准接到永兴军的汇报,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这次拼了老命才按下心头的激动,在报告上拟了意见:兹事体大,须政事堂同参。
永兴军给自己的是汇报,给朝廷的是奏章,奏章要走中书省,也就是政事堂,人家了是啥反应才叫反应呢。
鲁宗道接了奏章,还没明白过来。但既然党项如此不法,胆大妄为,惩戒一番也因该。开朝会时就专门禀报此事。刘娥、赵祯异常恼怒,一个蛮夷之地,要钱也给了,要地也送了,到底还要怎么样,几次三番闹事!
刘娥下诏:“着政事堂拟定人选,为宣诏使,赴党项申饬,并严令今后严格约束行为,不许再闹出不合。山西路途遥远,平夏不用远朝,朝廷可以奉送经文法器并安排高僧直接去宣扬佛法。”
这是自然而然的处理方式,整个朝廷,除了寇准,根本没人觉得有任何不对。
寇准出来说:“如此狼子野心,稍加申饬,岂能断其恶念?若不狠狠惩戒,怕是更加得意忘形!”
于是又吵架,其实不是吵架,而是群殴寇准一个,大家纷纷出言指责枢相不顾大局。
寇准一句话也不回嘴,静静听完,只淡淡说了一句:“恭聆圣谕。”因为他知道,人家永兴军当天就放跑了几个奸细,打不打,由不得你们这帮子混蛋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