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然又一个不太美妙的消息钻入梁嫤耳中。
梁嫤抬起一双沾满药泥的手,回头看着阿丑道:“你说什么?”
阿丑紧皱着眉头,“常乐公主被圣上从静宁庵放出来了,如今已经回到了宫中。”
梁嫤闻言,愣怔了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果然是说着玩儿的!”
她呢喃了这么一句之后,就有埋头和着药泥,好似并未被此事影响心情。阿丑焦急道:“上次她纵凶向药厂投毒,圣上不处置她也就罢了!她有用偶人厌胜诅咒王妃,圣上可是亲眼所见,更有那么多王公贵族都看见了!圣上怎的还是这般偏袒她?她心思如此歹毒,又一向看王妃
不顺眼,如今被放出来,岂不是又要和王妃您处处作对?”
梁嫤和着药泥,没作声。
阿丑不由急道:“王妃,您听到婢子的话了么?您就一点儿不担心么?”梁嫤抬眼看了看阿丑,无奈道:“担心又怎么样?要怪,也就怪王爷当初向圣上提亲要娶她,这才招惹了她!我又偏偏喜欢上她所惦记的人!将王爷从她手中抢了过来,她不恨我恨谁?投毒,诅咒算什么?
我从广陵去泾州的时候,她还派人追杀我呢……”
梁嫤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丑瞪大眼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在捡回掉落的下巴,“追杀啊……主子您都经历过什么啊?”
梁嫤笑了笑,“所以说,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出来了,就放马过来吧!在她罢手以前,受痛苦受折磨的只是她自己而已。”
待李玄意回来时候,梁嫤才知道。
原来是太子殿下在上元节之后,向圣上进献了一批精心培养出来的舞姬。
这群舞姬舞姿精妙,各有特长,圣上喜欢不已。皇后趁着圣上欣赏舞姬舞姿心情愉悦的时机,感慨道:“若是常乐在此,定然十分高兴,她最喜舞,从小便善长学舞。”
圣上闻言,便问道常乐如今在静宁庵的情况。
皇后垂泪说常乐已经反思己过,知道自己错了,并诚心为圣上祈福,每日抄写经文数遍。
并让人送上常乐公主抄写的经文。
圣上看后,感慨常乐公主孝心醇厚,便以思念之名,将她从静宁庵,接回了宫中。
梁嫤笑了笑,并未多言,有皇后在,总会想方设法护着自己女儿的。
常乐公主除了心肠歹毒,好似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了吧?只要她不来害自己,梁嫤觉得,自己是不会主动去招惹她的。
李玄意没说的是,太子向皇上进献的舞姬,正是那日他们在上元节上遇到的那群胡姬。
并且他在宫中遇见了那个曾经和他在人群之中四目相接的舞姬。
那舞姬的眼睛很亮,漆黑的眼眸好似会说话一般。
那群舞姬只是在他离宫之时,从他身边匆匆一过而已,且都带着面纱。
他却一眼便认出那个拿眼睛深深望他的胡姬来。
他未将这件事告诉梁嫤,只是觉得一点小事,没有必要让她烦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