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木木还是第一次给人用这种毒药,当下心惊胆战的看着无名的反应,花穗却一脸兴奋上前,幸灾乐祸的看着无名的痛苦,狞笑道:“哼!忘恩负义的东西,活该受罪。夫人,他既不肯说,我们便快些走吧,若是晚了,再行船就不安全了。”
池木木想了想,点头道:“无名,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说出你的少主和旧主是谁,我便饶你不死,以后还让你跟着我。”
无名若是说出旧主,自然以后只有跟着池木木。
而池木木却非常好奇,他的旧主跟自己到底有什么仇,非要杀了她,而为什么杀了她,是跟无名的少主有关?
“我,我不能说……”
无名颤抖着,说话声音变得异常的艰难,仿佛每呼吸一下,都要感受钻心的痛苦一般!
“只是……主子给我下了毒,无名今天便能不杀你,若是主子愿意赐无名一死,无名感激不尽,来生再报答主子的恩情。”无名的声音有些变调,手开始忍不住的往身上每一寸皮肤抓去。
“夫人,就让他这么死岂非便宜他了?不如让他忍受钻心之苦再死,哼!”花穗连忙说道,此刻面对无名再没了害怕。
池木木想了想,道:“我将解药放在金河畔最大的那颗柳树上,你自己走过去取吧。只是日后若再想杀我,我必定不会绕你性命。”
说罢,不等花穗和无名说话,便翻身上马。
她现在若给了无名解药,无名说不定会继续追杀,放到河边的柳树上,跟池映寒离开后,再让无名慢慢过去取,方最是安全。
“主子,不要去金河边,不要去见四公子……”无名本来蜷缩的身子忽然从地上跃了起来,猛的抓住池木木的脚踝。
池木木腿上的伤口被扯到,倒吸了一口冷气。
无名或许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站起来,手上便没轻没重,池木木分明能够感觉到,那伤口传来一股热流,大约是伤口裂开,又流血了!
“放开夫人!”
还未上马的花穗厉喝一声,剑本能的出手,飞快的砍向无名抓住池木木的那截手腕。
“住手!”
池木木再喊时,已经来不及,利剑落在无名的手上,森森白骨露了出来,片刻后,便涌出大量鲜红的血液。
幸而花穗因为池木木的话留了一些力道,不然,以她的武功,只怕无名的手腕也被削掉。
无名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看着池木木,哀求道:“主子,不要去金河边上,四公子会伤害你,秦夫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头发凌乱,一身是血,脸因为忍着奇痒而涨的紫红,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
只是他的酒瞳却异常的清醒,闪烁着诚挚的光芒:“主子,千万不要去,四公子他,他已经知道了……啊……”
无名的话未说完,眼前忽然几道人影落下,一道黑色的娇影向无名的胸口踹了一脚,无名痛呼一声。
那痛呼声极短,他看着眼前落下的黑影,却死死的忍着痛,不敢出声。
他身子颤抖了起来,眼神又是焦急又是害怕。
究竟是谁,竟让无名这般的恐惧?
池木木抬头,握紧马绳,花穗来不及上马,此刻便不动声色护在池木木身前,冷冷看着眼前的几道黑影。
“狗奴才,我养了你那么多年,还比不上她养了你短短两三个月吗?”
一声优雅动听的成熟女人声音传来,正是刚才踹了无名一脚的黑影。
这个黑影,慢慢伸出一双雪白的手,轻轻解开带在头顶的帽檐。
她肌肤胜雪,姿容绝色。
一双入鬓的美眸冷冷的睨向池木木,红唇扯出一抹冷笑,眼神满是杀气的说道:“我让你杀了她,你一再发誓,原来竟是为了赶过来给她通风报信,好迷惑我的暗人,让她逃回京城,帮助东陵绝度过这次的难关吗?看来……还是需要我亲自动手。”
说罢,一柄雪亮的剑露了出来,她身后带来的几个人,也皆亮出各自的武器。
冰冷的杀气,一触即发!
池木木不动声色将包袱绑在自己的背上,握紧剩余的那瓶痒药粉,睨着绝色女子的美眸,唇边扬起讽刺的笑容:“师父,好久不见了!”
皇宫,秋水阁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