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他竟没有发火,而是亲自从旁边的侍卫手里,拿起一根长矛,冷道:“你说的对,朕亲自查看,这个没有分寸的女人,朕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说罢,他一手轻捂口鼻,这般的动作,却也好看的令人发指。
他走近池木木,手一挥,一柄长矛就刺了过来。
他像刚才那个侍卫一般,迅速的往驴车上的篓子里来回刺了几下,最后落在池木木藏身的鱼篓里!
叱啦!
一声闷响,池木木的手臂被刺中,好在刺的不深,东陵绝又迅速的抽回了长矛,不然以东陵绝的智慧,一定会发现长矛刺中了她!
“朕最讨厌臭鱼了,快点拖走!”
似是确认没人,东陵绝扔下手中的长矛,迅速的后退了几步,冷冷的说道。
太后身边的那个老太监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对早已经吓瘫的刘老头说道:“没听见皇上的话吗?还不快滚!”
“是,是是。”刘老头忙连滚带爬上了驴车,赶着驴子往南玄门外走去。
那驴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危机,不敢再偷懒,加快脚步,往宫外走去。
藏身的鱼篓极小,池木木微微侧头,东陵绝那冷峻的容颜片刻便消失。
池木木听到他冷漠的声音就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冷道:“仔细搜查,一定要搜出池妃!”
池木木的身子一颤,眼泪不自觉滑落而下。
他们之间的感情,实在太过脆弱。
亦或说,东陵绝这个男人,太过冷漠无情了!
那刘老头不知道是被东陵绝吓到还是怎么的,驴车赶的飞快。
池木木的手臂和腿上都被长矛刺伤,那长矛有倒刺,只怕她的肉都被扯烂了。
幸好这里装满了臭鱼,长矛刺进肉里,便让人误以为刺入鱼肉里。
这个刘老头很聪明,说不定经常干这种勾当呢!
驴车颠簸,池木木伤口的血流的愈快。
她又身处拥挤的鱼篓里,呼吸渐渐也变得困难起来。
可是刘老头却怕被牵连,挥舞着鞭子,那可怜的懒驴子跑的更快了!
过了半个时辰,池木木已经因为流血过多而有些昏沉,脑子也变得不大清醒,想是离开皇宫很远,不会再有追兵了,看了看天色,快要天亮了,便喊道:“刘老头,快点停下,我要下来!”
因为受伤,她有气无力的声音便显得很微弱,刘老头驾车过快,显然没有听到池木木的话。
又走了一段,池木木实在忍不住,便又对着刘老头喊道:“停,停下来。”
她的力气很小,可是喊的声音却不小,刘老头似乎停止了一下抽鞭子的动作,池木木以为他会停下,怎知他却继续没命的往前架势,甚至比刚才还快了。
天哪,池木木是多么想念抓超速的交警叔叔啊!
就在池木木被颠的五脏就要移位的时候,前面的驴车总算渐渐停了下来。
驴车一停下来,池木木便禁不住一阵呕吐,几乎将胃液里面的黄胆水都吐出来,才渐渐停止。
“真是娇贵,在皇宫里住了几天,身子就这么禁不住折腾吗?”
池木木仿佛听到那个刘老头的声音,他骂骂咧咧的走过来,一双乌黑的手缓缓的伸向池木木,似乎想将她从那只装满臭鱼的鱼篓里扶出来。
池木木心中怨恨他不早些停下驴车,这会想拒绝他那双乌黑的手,却没有一丝力气,只有任由刘老头将她轻松扶了起来。
下了驴车,池木木狠狠甩开刘老头的手,然后走到离驴车远远的距离,直到再也闻不到驴车的味道,池木木才停下来。
她吸吸鼻子,驴车的味道虽然没有了,可是她的身上还遗留着那难闻的味道。
池木木一时不忍,伏在一颗树上,大吐特吐起来。
就在她将要把胃吐出来的时候,那刘老头乌黑的手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颗雪白的药丸塞进池木木的嘴里。
池木木挣扎不得,和着口水吞了下去,一股辛辣凉爽的滋味传来,她胃里那翻涌的味道竟然缓和了许多。
池木木心中更是疑惑不已,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刚才那枚雪白的药丸应该是灵芝雪丹,这个运送烂菜的歪嘴老头,怎会有这样的好东西?
难道是李和安排的吗?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疑惑,看了看四周,天已经渐渐的带上一层灰蒙蒙的亮光,看来,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会亮了。
池木木调和了一下呼吸,对刘老头说:“已经出了皇宫,你走吧。”
刘老头想了想,点点头,从驴车一个隐秘的盒子里,拿出池木木的包袱递给她,说道:“给你吧。”
池木木伸手去接,扯了一下,那刘老头却拿着包袱不松手,一双鼠眼定定的看着池木木,歪着的嘴角流出一阵浓浊的液体,发出阵阵恶臭。
池木木的鼻子都快被臭鱼熏的麻木了,可是这刘老头发出的臭味却还是让她几欲作呕。
池木木忍住厌恶,猛的从刘老头手上扯出包袱,以为他是还想要银子,便从包袱里取出几片金叶子递给刘老头,道:“拿去吧,谢谢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