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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昏迷不醒的阿天抬到楼下, 小弟们带着惊异向张龙转述刚才叶长安的话,张龙冷笑了下,“一个女人,你们怂成这样?她有什么本事, 尽管放马过来。”
“可是,那个人看起来真的很不一样。”
“对啊龙哥, 她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我们居然没一个人看到。”
“会不会也是鬼啊,穿着白衣服……”
宛如冷风过境, 众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抬头看到三楼那里叶长安侧着围栏, 居高临下俯瞰着他们, 侧面轮廓分明如冰雕玉彻,目光比冬日积雪还冷清。
张龙自然也看到了,但道上的人,拼的就是狠劲。看到在对方睥睨眼神下自家窝囊的小弟,他反而被激起了血性, 恨恨丢下烟蒂,用脚碾的粉碎,尔后掏出电话, 声音放低带着一丝敬畏, “浩哥, 是我。”
作为罗云浩手下第一打手,他很早就跟了对方,最了解对方的脾气,这事办砸了回去又得挨一顿骂。
“……这户人家是个刺头儿,不好整。要麻烦您请张大师来看看了。”
那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隔着听筒都能听到谩骂。张龙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心中愤恨:拽什么,要不是那玉扳指,你个乡野小子能有今天的成就?
如果他拿到那个玉扳指的话……
眼里闪过一抹狠厉,面上依然唯唯诺诺点头称是。等挂断电话后,咬牙招呼其他人,“走走走。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把气撒到了手下人身上。
其他人不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上车走人。
沪市某高档别墅里。
“废物!”装修精致奢华的书房内,罗云浩怒气冲冲吐出两个字,用力扯了下自己西装衣领,他是个是长相斯文儒雅的中年人,一身书卷气看着不像是浸淫商场多年的老手,倒像是大学教授。
在他脚边的木地板上,跪着一个貌美年轻的少女,穿着睡裙长发及腰,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两只白嫩的手死死攥着裙摆,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
“还是小怜你乖。”罗云浩神情阴晴不定一阵,忽而低笑了声,摘下金丝边眼镜,露出充满野心和狠劲宛如野兽一般的眼睛,一手像是给宠物顺毛一样摸着少女的头顶,拿起手机给张大师打电话。
从一个农村来的穷小子,混黑踩在一堆人头顶爬上去,然后洗白到现在成为全国有名的企业家,能有今天的地位是他不择手段拼出来的,敢挡他富贵还放话威胁他,这人是嫌命长了。
“张大师,打扰你了。”两人合作多年,他口气尊重,“是这样的。清天苑那个小区拆迁遇到点阻力。对方可能是邪魔外道,懂点邪术,弄伤了我手下的人,还放话说要我倾家荡产。”
“是、是。劳烦您走一趟看看了。10万掌眼费马上给你打到账上,事成之后还是老规矩。”
挂断电话后,他点燃根烟抽了一口,一手缓缓转动着他套在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那扳指玉色光洁,白如霜雪,表面没有一点儿纹饰雕刻,看上去普普通通和其他玉石并没有太大分别。
相熟的人却晓得这扳指是罗云浩的财神宝贝,碰都不让人碰,还有传言说他就是靠着这东西发家的。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容貌,男人陷入沉思中。房间内极安静,小怜屏住呼吸,恨不得对方当自己不存在。
尔后,他忽然回神,把没抽完的烟对着女生□□在外的臂膀捻下,烟气伴随着皮肉烫糊的味道弥漫开来。
骤然遭到袭击的女生却是习以为常一般,手捏的紧到手背青筋暴起,死死咬着牙等痛苦过去,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叫出声,会糟到更凶狠的对待。
“乖。”男人看着少女隐忍含泪的脸,那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脸上勾出一抹残忍的笑容,痛快至极,只觉刚才听到拆迁受阻后的堵在胸口的气都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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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安这边把人赶走,收拾了残局,反正她没身份证住不了宾馆,干脆直接歇在了楼顶上。
盘腿打坐到大半夜,被她踹进小乾坤湖泊里的李郜白终于清醒过来,湿淋淋的爬上岸,急切问,“我爸妈怎么样了!”
刚才李母正沉浸在和儿子的重逢中,又悲又喜,情绪本就大起大落,外面突如其来的哀乐奏响,惊得她心脏一阵绞痛,当场捂着胸口昏倒了。
也是在这种刺激下,李郜白才会控制不住暴怒情绪厉鬼化。他肆虐的阴气席卷当时离他最近的李父,年迈体弱之人更遭不住这波冲击,当场晕厥。
“没事。”叶长安两个字就概括完了她一番施药救人的经过。
听到她这样说,李郜白也没有继续追问,仿佛带着一种谜样的信心,只要她说没事那就真的不需要担心了。
他松了口气,呐呐道,“我又给你惹麻烦了,抱歉。”
“虱子多了不怕痒。”叶长安托腮,浅笑盈盈,“倒是你,有本事了,嗯?厉鬼化不说,还会汲人生气夺人性命了。”
李郜白脑海中闪过片段模糊的记忆,心口顿时一紧,追问道,“那个人怎么样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害人!”
叶长安莞尔,看着李郜白就像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伸着爪子把自己当做猫咪一样挠了下对方,还会担心自己是不是挠重了。
“鬼气入体,会昏迷一段时间。要是他们把人抬回来求我救治呢,也可以,正好以此作为交易不准他们再骚扰你父母。如果找到高人救了他,回头也会来找我兴师问罪,”一缕乌发被风拂过脸颊,叶长安随手挽到耳后,似笑非笑,“我来看看他们有几分本事。”
第二天清早,两个老人脸上带着泪痕醒来,互相一望,异口同声,“昨晚上我梦见儿子了!”
“我梦见--哎你也见到了?!”
叶长安救人的时候顺手抹去他们最后对李郜白变成厉鬼的那部分记忆,他们记得的只有和儿子重逢的悲喜交织。
老两口面面相觑,李母抹着泪,“儿子就是懂事,走了还要回来看看我们,让我们放心。”
李郜白说他回来见了他们报了丧,就要投胎转世去了。叮嘱他们好好保重身体,下辈子还要做他们孩子。
“是啊。”李父作为男人很是内敛,不常流露感情,这一刻也是深深动容,“看来灵魂转世的说法是真的。老婆子,回头我们就在家中供奉儿子灵位。”
他们本不是有信仰的人,但这一刻,打从心底想要相信神佛、相信轮回的存在。
老两口说干就干,打起精神处理了儿子的后世,又去请了牌位回来点起香烛,每天祈请祷告。
于是叶长安眼瞅着李郜白魂体又凝实了一圈。李郜白则是每天半夜溜进父母梦境里,和他们唠嗑聊天,抚慰父母丧子之痛。
第二天见到他父母还惊喜,第三天画风就变成了--
“小白我看你杂还胖了?地府伙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