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只是个凡人而已。
徐止棠坐回驾驶座,顺手扯了下衣领,眉心皱起,“还要多久?”
明觉温言浅语,“估计还要一两个小时才能恢复通行。”
徐止棠吐了口气,自顾自叼了根烟抽起来,明觉只是默默开了自己这边的窗户,非常能够理解老搭档此时郁闷的心情。
他俩这次被派驻过来加固”魔鬼城“的封印。工作完了看着还有空,徐止棠提出顺便回去祭拜下他家祖庭。
结果到了才傻眼发现,隐藏在雪域高原的门派护山阵彻底破碎,祖庭被雪崩湮灭,再也无迹可寻。
若是自然之力也就算了。等下了山,偏偏听到流言说是雪崩的时候,有山神救了一队登山者,出现的地点就在神宵派祖庭所在的雪山附近。
这对普通人来说是无稽之谈,他们一听就知道,这所谓的山神和护山阵破碎,肯定有点关系。
回程的一路上,徐止棠心里烧着火,是以车开得飞快,还堵到了先出发的叶长安他们前面。
“我靠!”等了半天道路还没恢复通畅,心气不顺的徐止棠低声咒骂,“要不是那挨千刀的家伙,能耽误我们行程被堵这儿?还乱闯我门派祖庭,毁我护山大阵……”顿时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头,那双风流不尽的桃花眼闪烁着冷光,“落在我手里我非削死他不可!”
“阿弥陀佛。”明觉心平气和念了声佛号,提醒,“积点口德。”
“不积!我只想骂人,挨千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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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安挠挠有点痒的耳朵,坐在车上望着疾驰而过的风景。
一个多小时后的现在,道路已经恢复通畅,他们行驶过事故路段之后开的很快。宽阔的道路上,叶长安不经意望见路边停着一辆越野车,有点面熟的灰衣僧人和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两人正埋头赫哧赫哧在换轮胎。
僧人衣着端庄,只是把裟衣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一截劲瘦手臂;而另一个男人背对着道路,脊背弯曲如弓,隐约可见白衬衣下隆起的肌肉。
身材不错。在心里给对方点了个赞,她收回视线,目光落到手机地图上,再开一个小时就能到有旅馆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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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两天怎么这么倒霉!”徐止棠愤愤不平把坏了的轮胎卸下。
“所以让你积口德,”明觉叹气,递过扳手,“你再倒霉下去,我都不敢和你一块儿回去了。”
刚开的好好,冷不防轮胎突然爆胎,汽车东摇西晃一路朝着茫茫草甸栽去,要不是理智提醒着两人这是公家财物,他俩都准备跳车避险了。
好不容易让失控的汽车停下来,下来一查看,发现好好的轮胎被路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刀片给划了,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幸好还有备用轮胎救了两人一命。
于是这一耽误,等到再上路没开多久天也黑了,两人看到路边有旅馆,干脆决定住一晚。
“饿死我了,我觉得我现在饿的能吃下一头牛。你呢。”
“佛祖说,空即是色,□□。饿其实不是饿,是你的欲念……”
“说人话!”
“我也饿。”
……
等到叶长安洗了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听到楼下停车场的说话声,从窗户探头一望,得,又是那两人。
李郜白对此评价,“又遇到他们了,真是有缘分。”
孽缘。叶长安嗤之以鼻,预感麻烦又来了。
“累死我了。”伴随着脚步和唉声叹气,两人最后在叶长安隔壁开了门,恰好和她做了邻居。而叶长安旁边,则是闻人泠和林颖儿的住处。
这一天折腾下来,闻人泠感冒变得更重了,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这里又离医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刚吃了药睡下了。
夜渐渐深了。长安盘腿在床上打坐,李郜白围着湖畔转圈,左三圈,右三圈,百无聊赖。她索性把他赶去守着闻人泠。
“啊?我去守着吗,多不好意思。”放出来的李郜白如同一缕灰烟,脸上带着羞涩扭捏,以和话语不符的敏捷迅速穿过墙壁到隔壁去当偷窥狂了。
“啧啧”叶长安对此人心口不一抱以鄙视。
窗外,月明星稀,四下静谧。
叶长安闭目刚运行完一个小周天,意识里传来一声惊惧呼唤,“你快来,有点不对劲!”
张龙自然也看到了,但道上的人,拼的就是狠劲。看到在对方睥睨眼神下自家窝囊的小弟,他反而被激起了血性,恨恨丢下烟蒂,用脚碾的粉碎,尔后掏出电话,声音放低带着一丝敬畏,“浩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