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人家是黑店?”钟半仙奇怪地问。
“喏,那旗帜上不是写着吗?”我伸手一指,只见木楼上面横插着一面三角小旗,上书两个字:黑店!
“我去!”钟半仙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现在的人牛逼啊,黑店居然都敢明目张胆把招牌挂在外面了?!真不知道这老板是怎么想的,自己都说是黑店了,还敢有客人进去吗?谁进去谁他妈是傻子!”
“先过去看看再说吧,如果确实太黑了,我们就不住!”我说。
我和钟半仙走到黑店门口,这座两层高的小木楼还挺有古色古香的风情,很像是古时候的那种小客栈。
木楼前面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两个黑色大字:黑店!
下面写着服务内容:吃饭、睡觉、加水、出租。
推开院门口的篱笆墙,走进黑店。
现在天色都已经快黑了,客栈里面还是黑咕隆咚的一片,没有丝毫开灯的迹象。
放眼望去,客栈一层应该是餐厅,黑漆漆的一片,能够看见桌椅板凳的轮廓。
“掌柜的!出来!”钟半仙喊了一嗓子。
“来啦!来啦!来啦!”
一个奇.怪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不阴不阳,一时间竟让人分不出男女。
一条人影从客栈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一盏煤油风灯,灯光虽然昏暗,但总算是有了一点光亮,如同黑暗中莹莹燃烧的鬼火。
那人将风灯放在桌上,灯光映着那人的脸,吓了我一大跳。
不是丑,也谈不上难看,只是让人感觉非常的怪异。
那明明是一张国字形的男人面孔,但是脸上却涂抹着胭脂俗粉,眉毛修得又细又弯,还画了一圈眼线,活脱脱一个女人打扮。
目光下移,我看见面前这人体格魁梧,咽喉处明显还有喉结,这绝对是一个男人,但他为什么要做女人打扮呢?
“二位吃饭还是住宿?”那人说话刻意尖着嗓子,模仿女人的腔调,我看见他的十个指甲还涂抹着粉嫩色的指甲油。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一个词语:人妖!
绝对没错,面前这个家伙就是一个人妖!
明明有着男人的粗犷外形,却偏偏要打扮成女人,谈不上恶心,但总让人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你们这里号称黑店,不会敲竹杠吧?”钟半仙直截了当地问。
这个时候,又有一条人影从里间走出来,说话的声音却是粗声粗气的男人腔:“因为这里太偏僻了,还没有通电,所以我们的店铺才叫黑店!你没看见我们都用煤油灯照明吗?”
我勒个去!
我也是醉的不行不行的,原来黑店的意思竟然是黑漆漆,没有光亮,这到底说他们有文化呢还是没有文化?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跟刚才那个娘娘腔的体型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瘦得像块排骨,但总算看着要稍微正常些。他的胸前还挂着一个围腰,挽起袖子,一副正准备下厨做饭的样子。
“先吃饭,后住店,有菜单吗?”钟半仙也是个老江湖了,大大咧咧拉过板凳坐了下来。
我也跟着坐了下来,刚才一番疯跑,当时没觉得疲惫,现在疾风符的功效一过去,才发现自己的两条腿酸软不堪,就像要断了似的。
刚刚落座,就听那个体格魁梧的男人回头对瘦排骨说道:“老公,去把菜单给客人拿出来!”
瘦排骨应了一声,转身去吧台拿菜单。
而我和钟半仙登时就风化了,老公?!一个男人竟然对另外一个男人叫老公?!天呐,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我怎么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呢?
“本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瘦排骨把菜单放在我们面前。
钟半仙拿起菜单看了看,价钱跟外面餐馆差不多,还算合理,于是在菜单上豪气地大点一通:“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对了,再温两壶汾酒,是正宗的汾酒吧?弄快点啊,老子都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