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当时也是这样认为的,女护士穿着一身血迹斑斑的护士服,在这个无人的凌晨街头,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术刀,这副诡异的场景着实把我妈吓了一大跳,所以我妈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立即骂道,你这个神经病!
我知道面前的这个女护士是个鬼,但是我妈妈却不知道,她看着女鬼护士带血的手术刀有些发怵,拼命把我拉到她的背后,想要保护我。
我指着那个女鬼护士大声叫喊,她就是那晚上掐死隔壁病床老婆子的女鬼!
我妈的脸色唰地就白了,要不是心里还挂记着我,估计当场就得吓晕过去。
我妈那天也看过老婆子的照片,仔细一看,面前的这个女护士,还真的跟照片上老婆子的儿媳妇一模一样,尤其是左脸颊上的那颗小黑痣,格外清晰。
我妈终于回过神来,面前的这个女护士不是人!
你……你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我妈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女鬼护士只是笑,笑得很狰狞,也不说话。
我妈鼓足勇气问她,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来害我们?
女鬼护士笑着说,因为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女鬼护士话音刚落,大概是护子心切,我妈吓成那副模样,竟然还能主动出击,抡起背包砸在女鬼护士的身上。
但是鬼这种东西是没有实体的,如果不借助特殊的道具,仅用普通的东西,基本上对他们造不成任何伤害,所以这一下看似砸中了女鬼护士的脑袋,但却从女鬼护士的身体里面穿透而过。
我妈一下子愣住了,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女鬼护士突然踏前一步,一声怪叫,挥刀刺向我妈的脑袋。
那一刹那我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下子扑倒我妈面前,想要用身体替她挡住这一刀。
我妈吓得大叫,小颜!!
说来也奇怪,一团红光突然从我身上飞出来,如同一颗炮弹,直接击中女鬼护士。
女鬼护士发出一声凄厉而冗长的惨叫,向后倒飞出去老远,在地上翻滚几圈之后,消失在了空寂的凌晨街头。
四周的一切静悄悄的,只有阴冷的风打着旋儿吹过。
我妈抱着我,慌里慌张的查看我的身体,小颜,你有没有受伤?你哪里疼,告诉妈妈?
我摇了摇头,女鬼护士好像根本就没有伤到我。
我很奇怪刚才那团红光是什么东西?它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能够在间不容发之际保护我呢?
我感觉那团红光刚刚好像是从脖子处冒出来的,于是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脖子,触手处摸到一个冷冰冰的物件,我突然想起,我的脖子上竟然带着鬼冥玉。
自从那次在医院见鬼以后,我妈就想起了钟半仙的话,将信将疑把鬼冥玉挂在我的脖子上,没想到在生命为难之际,几乎被我妈当成废品的鬼冥玉。居然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自打这次以后,女鬼护士再也没敢来骚扰我,我很清楚,她是惧怕我脖子上的鬼冥玉。
而我妈在亲身经历了这次鬼事以后,对钟半仙有了全新的评价和看法,她也开始渐渐相信钟半仙的话,从心底深处原谅了钟半仙。
后来到了十岁那年,钟半仙果然如约而至,敲响了我家房门。
我的爸妈已经相信了钟半仙,知道我是极阴之体,如果不跟着钟半仙学点道术,只怕这辈子都会被脏东西纠缠不宁,所以当钟半仙提出收我为徒弟的时候,我爸妈很欣然的允许了!”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你进入黄泉引路人这一门竟然如此传奇坎坷,对了,那块鬼冥玉呢,我怎么没看见你的脖子上挂着东西?”
颜暮凝无奈地笑了笑:“跟鬼怪打了太多交道,鬼冥玉也保护过我好几次,大概是法力耗尽了吧,后来突然就布满裂痕,碎掉了。我想跟师父重新要一个,他开口就要收一万二,真是个老坑货,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他。不过经不住我的再三纠缠,他倒是嘴里许诺明年我生日的时候会送我一个更牛逼的法器!”
“钟半仙的承诺和周不二的承诺,我感觉都像是放屁!”我笑着说。
颜暮凝补充道:“什么像是放屁,根本就是在放屁,呵呵!”
爱因斯坦曾经说过一段很精辟的话,什么叫做相对论?一个男人挨着一个火炉,坐两分钟相当于两个钟头那么漫长。而一个男人如果挨着一个美女,两个钟头的时间眨眼而逝,就像两分钟那样短暂。
以前我还不能充分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现在我理解了。
我去西安读大学的时候,一个人乘坐火车,旁边是个抠脚大汉,那种感觉别提了,分分秒秒都是煎熬,十多个钟头的车程我真觉得像是十多个世纪那样漫长。
但是这趟回老家,身边有颜暮凝这样的大美女相伴,一路上说说笑笑,时间飞逝,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发现火车已经抵达成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