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捏着一杆钢枪,背后立着七八心腹。左右分别是关胜与郝思文,唐斌望着眼前灯火通明的梁山大寨,心里只觉忐忑。
他白日里与关胜、郝思文奋力杀出县城,再回头时候,发现自己的两位兄弟不见了。询问左右得知,文仲容、崔埜二人在突围途中落马了。那当下心里就如刀割一番。
懵懵懂懂的跟随关胜、郝思文走着,走了半天那都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是的,文仲容、崔埜二人与他交往不过是年许时间,可兄弟情义不再时日长短,且这潭浑水是他带着二人来趟的啊。
唐斌清醒来后,心中就有了决断。这条前往濮州的路,那不止是一条路,还是一把刀,一把斩断他心中义气的刀。当他真这般走到濮州时候,他心里的义气就也‘死’在刀下了。于是唐斌选择了掉头,他对关胜、郝思文直言相告,谁叫他本身对梁山泊就有好感呢?谁叫没人能分清楚文仲容与崔埜是是死是活呢?
关胜听了自然不同意,梁山贼军里高手如云,唐斌这小身板去了,那是送羊入虎口。但唐斌执意要去,文仲容与崔埜生死未卜,叫他心如刀割。一如原著上飞天虎闻之小妹被俘后的心情,对梁山泊已然无有战意了。
梁山营寨前,关胜右手紧紧攥着刀柄,但总体好保持着镇定。唐斌更不用多说,只有井木犴有些坐卧不宁,屁股下如同生了荆棘。
他们这一遭儿着实是在犯险,但为了兄弟情义,也只能如此。白日里关胜带着他们杀回县城去救宣赞,不便是如此么。现下轮到抱犊寨三人了,自然也需得此般才是。
郝思文的眼睛如同雷达一样,扫描着周边,唯恐稍不注意,被梁山贼军包了饺子。
就这时候,他耳中听到马匹奔驰声音出来,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打马驰出梁山军营寨。就在郝思文为之诧异的时候,一股子凌厉的杀意猛的叫他惊醒。不用扭头他就知道这股杀意来自何方,郝思文与关胜相交多年,岂能不晓得?
只是他感到糊涂,关胜这股凌厉的杀意来自何方?
别说郝思文,就是唐斌都有不解了。转过头惊诧的看着关胜。
“文崔二人非是投效了贼寇,陆贼何以容他们打马出营?”那身后更是不见一个贼兵跟随。
关胜想到自己白日中见他两人义无返顾的跟随着杀去县城,营救宣赞,好赞叹了一声好义气。现下兄弟们冒着天大风险来寻这二人,可这两人刚被贼寇俘获,却就转而降贼。心中的气氛大了。这是一股被辜负的背叛感,这是贪生怕死。
唐斌脸上有些尴尬,关胜与文仲容、崔埜联系不深,冒此大险全是因为自己。只能小声辫说一句:“内中或有隐情。文崔二人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这时候文仲容与崔埜也奔到了近前,是翻身下马就拜。不仅拜唐斌这老大做的恩义,也拜关胜与郝思文。
关胜心中的杀意按捺下了不少,但一时半会儿还有点拉不下脸,还好文仲容与崔埜已经习惯了他板着一张脸的范儿。且这时候二人关注的重点也更多在于唐斌。
一番恩义诉过,唐斌终于开口问他们现下情况,那语气自然是和缓婉转的。文仲容与崔埜对视一眼,才开口说道:“好叫哥哥们知晓,俺们二人感梁山泊陆大头领恩义,已愿效力麾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陆大头领闻听哥哥们前来,特地叫小弟二人前来相请。却叫哥哥们安心,梁山泊光明磊落,必不会行那趁机留人的龌龊之事。”
唐斌脸上露出了遮掩不住的失望,这文崔两人也太…太……,他都找不出词,说不出话来了。
旁边立着的关胜与郝思文都不禁握紧了手中刀枪,关胜犀利的目光看着二人,最终一言不发。可郝思文就说道了:“既是忠义,必不做强盗;既是强盗,必不算忠义。你二人既已经从了梁山,那今后道不同不相为谋。官匪有别,战阵之上再叫撞见了,须晓得刀枪无眼。”
郝思文很气恼,文崔两人好没道理,邀请他们入营寨,到时候还不是任凭梁山贼子摆布?亏得他们是来探望他俩的。且这二人现下无有约束,全可以放马与他们一同跑路,竟然……。这是铁了心的要入伙梁山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