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法,终究不过是杀人技,是手段,是法门,而九路翻云背后的真谛,是大道。
当你与这世间融为一体之后,感受到的那种大道。
铛、铛、铛、铛……
当我全身心投入到了九路翻云的玄奥之中去时,手中的棒法开始无端凶猛起来,许多修为或许并不逊于我的高手,在我面前,甚至都难以为继。
而有一些普通的修行者,想要上前来阻拦,却是连我的一棒都接不住,直接哀嚎一声倒去。
我越战越勇,周围的人开始越来越少,熊王飞瞧见我如此神勇,也有一些恼怒了,怒吼一声,手中的符文苗刀陡然发亮,然后朝着我斩来。
两人相斗,缠斗十几个回合,难分难解,而那家伙也是悍勇,与我拼斗,刀刀见真章,火花四溅之中,他狂声怒吼,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逐渐变化,化作了岩石一般的纹理来。
这家伙,也是一个夜行者。
而且还很强。
两人继续相斗,从一开始的围攻,到了最后的单挑,因为这个时候,任何人的介入,都会打扰到双方的专注。
我这个时候,已经将熔岩棒催化到了极致,这玩意已经不再是一根石棒子,而是浑身通红,流淌着液化岩浆的法器。
它每一次的挥击,都会有浆液溅射出来,落在地上,顿时就黑烟袅袅,无端恐怖。
我此刻的性子给对方挑了起来,顾不得别的,全力朝着熊王飞进攻,这个成就了大妖境界的男人也发了狂,与我拼斗,双方从晒谷场上,一直到了坡坎下面,又跳到了房屋顶上去。
那火花落下,将木房子给直接点燃,熊熊大火冒起,我们毫不在乎,眼中只有对手。
如此激斗几十个回合,再一次的轰击之中,熊王飞终于招架不住我那奔涌而出的妖力,身子一歪。
而这个时候的我没有放弃一丁点儿的机会,猛然一棒下去,将对方的苗刀荡开,紧接着猛然一戳,直接砸在了对方的右腿上去。
咔嚓……
此时此刻的熊王飞,但凡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坚硬如岩石,而整张脸,也变得跟蜥蜴、或者鳄鱼一般的模样,双眸之中泛出来的寒光凛冽,宛如冰窟一般。
而即便是这样,在我全力的一棒之下,他的身子终究还是一歪,然后栽落到了房子下面去。
我猛然一跃,想要乘胜追击,将此人给拿下。
因为只有将他当做人质,我才有可能力挽狂澜,完成绝地大翻盘,将马一岙、朱雀和马小龙给安然带走。
毕竟熊王飞看起来,在这南梗苗寨之中的地位还算是挺高的。
然而当我跃身下来的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冷喝:“住手,休得放肆……”
我还没有来得及打量喊话的那人,便感觉到一股巨力传来,朝着我兜身落下,将半空之中的我给直接拍进了那快要垮塌的房子里去。
我撞入房子里,头顶的木架纷纷落下,还带着火焰。
眼看着自己就要葬身火海,我没有任何犹豫,将全身妖力直接点燃,然后猛然一蹬,跃出了废墟之中。
轰……
火焰在一瞬间充斥了我的全身,那两寸长的火焰如同跳动的火舌,舔舐着周遭一切,与此同时浮现的,还有六甲神将化身的金甲,将我给包裹住,宛如天神降世一般。
咦?
在我的左前方,有一个戴着头巾,穿着蓝色土布的老头,他的头巾上面斜插着一支孔雀羽毛,手中抓着一根黄得发亮的旱烟杆子,满脸的皱纹和唏嘘胡须,鱼泡眼,眼角之下仿佛还有着干涸的眼屎……
乍一看,仿佛是一个垂垂老矣的乡间老头。
唯一不同的,是他那满是血丝的双眼,泛着一缕精光,如同利刃一般。
瞧见浑身火焰的我,老头没有多言,抓着手中的旱烟杆子,朝着我陡然从来,我毫无畏惧,迎着对方冲去。
一根又长又粗的棒子,一根小巧精致的旱烟杆子,陡然相撞。
澎……
一股让我双臂发麻的震荡,从相交之处传递过来,我向后疾退数步,而那人也是退了两步,紧接着干枯如树皮的左手猛然一抓,我感觉自己身后的空气陡然凝滞,似乎想要将我给困住一样。
我猛然挣扎,脱离了那力量的束缚,扬棒上前的时候,那家伙却又陡然一撒,一把黑色粉末,化作漫天乌云,朝着我兜头罩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人高声喊道:“安西老哥,手下留情,别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