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岙冷笑,说我既来此,自有准备。你的这琼脂酿的确是种罕见之物,居然能够控制住人的思想,清除记忆,不过我一来早有准备,在口中含了高地棉花吸收,让身体减少摄入,又及时在这村子附近找到了对应的草药缓解——正所谓“万物相生相克,蛇咬十步之内,必有解药”,我不但给自己解除了控制,还帮着村子里的大部分男人,都摆脱了。
白衣男子咬着牙,说女人呢,那帮婆娘呢?
马一岙神秘一笑,然后说道:“你觉得呢?”
白衣男子恨声说道:“果然,我就感觉到不对劲儿,原来是你在捣鬼——小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他愤愤骂着,突然改口:“啊,不,我不能让你就这么轻松地死去,我要折磨你,我要把你丢到虫窟之中,让你日夜受惊虫噬蛇咬,日日痛哭,夜夜哀嚎,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知道你惹了谁么?你惹的,可是本地的山神老爷!!!”
他狠毒地说着,旁边一脸迷恋的月娘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这个神,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听错了么?
马一岙听到,一脸古怪地笑容,说你当真以为我这几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干么?狗屁山神,哼,当初不过就是一破落户,给人四处追杀逃窜,最后落到了这山沟沟里来,凭借着些下九流的手段和幻术,四处照样撞骗,又得到了些宝器,才敢这么肆意妄为,采阴补阳,吸食精血,换得今时今日的一副少年皮囊而已——我这么说,没错吧,夺命马蜂岳壮实?
岳壮实?
听到这么一个通俗的名字,再联系到对方那丰神如玉、貌若潘安的容颜,我顿时就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楚小兔也是乐不可支,因为这样的名字,实在是有着太大的方差了。
而那白衣男子听到,却如同给人扒光了衣服一般,面红耳赤,青筋浮现,怒声吼道:“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他将身边的月娘猛然一推,紧接着手中的折扇一抖,扇骨之上,却有锋利的尖刺浮现。
他足尖轻踩,人腾空而起,落向了马一岙去。
这个家伙身轻如燕,居然能够凭空飞起。
白衣男子岳壮实气势如虹,马一岙不敢硬拼,就地一滚,离开了他的斩杀。
随后两人在方寸之间交手数个回合,却瞧见马一岙从怀里摸出了两个瓶子来,往前一扔。
白衣男子右手之中的折扇一转,然后朝着前方猛然斩去。
哐啷……
一声脆响,那两个瓶子都炸开,里面有液体飞出。
而就在这个时候,马一岙的手中甩出一物,却是一张黄符纸,纸在半空之中,无火自燃,然后与那液体接触,瞬间就扩散,将整个空间都给弄得明亮如白昼。
烈火焚身。
那瓶子里面装着的,是汽油么?
我有些惊叹,没有想到马一岙居然会这般“阴险”,而同样没有想到的,还有那白衣公子。
他完全没有想到马一岙会这般没有节操,上手居然用火攻,猝不及防之下,身上被那液体沾染,火焰在一瞬间就将他给吞没了去。
我眼看着这家伙给火吞没,心头狂喜,不过却不敢放松,提棍而上。
果然,被火灼烧的白衣男子越发愤怒,猛然抬手,几道黑色之物就朝着马一岙刚才站立的地方射去。
这是暗器。
马一岙很有自知之明,晓得那家伙一旦发狂,他也扛不住,所以在动手之后,立刻就撤退。
不过还是有暗器飞向他的面门,却给我挥棒挡住。
我一根长棍,护住马一岙和其余人,而那白衣男子在着火之后,也顾不得自己的洁癖了,直接在烂泥水田中翻滚着。
不过也不知道马一岙的那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家伙不管怎么翻滚,都没有能够把火浇熄灭。
眼看着这个白衣男子就要给马一岙投机取巧地烧死,突然间,那家伙居然倒伏在水田之中,一动也不动。
这样的寂静让我心惊,不过还是下意识地往前靠近。
我想看看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然而就在我往前走了几步,我身后的马一岙大声叫道:“侯子,别上。”
我停住了脚步,却感觉到身后不对劲儿,扭头过去,瞧见原本被火烧得不成模样的白衣男子竟然光着身子,出现在了马一岙的旁边。
他手中折扇,朝着马一岙的脖子处猛然斩去。
他的脸上,满是鲜血和燎泡,在这一瞬间,显得是如此的狰狞和恐怖。
马一岙完全没有察觉。
而与此同时,小虎却是腾空而起,朝着那家伙挥手扑去。
时间在那一瞬间,再次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