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越国夫人大怒,猛拍桌案,手中的拐杖飞出,正中二姨娘的身子,二姨娘被击中,当下身子一软,向后退了几步,三姨娘抓住时机,立刻跑到了李冉墨的身后,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顺着气。“老三,你怎么说。”
又是这句话,李冉墨双手抱拳,周围的嗤笑已经是不堪入耳,他怎么也是堂堂尚书大人,如今颜面尽失,而且还有可能传到皇上耳朵,那前途,可就一片漆黑了,“来人,将这个疯妇拉下去。”
“老爷,”二姨娘挣开前来的护卫,冲上去抓住李冉墨衣服,“老爷,你竟然这般绝情,那是你儿子啊。”
“滚开。”李冉墨一脚踢在二姨娘小腹之处,这一脚,他可是用了全力,二姨娘甚至来惊呼都来不及,便已经被踢飞了出去,重重落在了厅门口,手中的纸条也从她手中飞出,落在她身子的不远处。
“老······老爷,你!”二姨娘满脸泪水,她努力的撑着身子坐起,捡过身旁的纸条,怎么会呢,二少爷绝不会这样,泪水啪啪直落,毫不留情的打在纸条之上,突然,二姨娘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立即止住了哭声,“老爷,是有人陷害二少爷,快,快拿盆水来。”
三姨娘拽了拽李冉墨的衣角,“老爷,二姨娘已经疯了,还是赶快让她下去吧,否则,这么多的宾客,让人看笑话了去。”
李冉墨点点头,“来人,将二姨娘带下去。”
五个人冲上来,这一次,狠狠的按住了二姨娘,“滚开,”二姨娘右手挣开钳制,大声的喊道,随即,袖口滑出了一个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其余四个人顿时停住了动作,怔怔的看着二姨娘,“谁敢动我,我便死在这里。”
二姨娘眼冒凶光,随后又冷声随着李冉墨说道,“老爷,求你,让人端盆水来。”
徐氏缓缓点头,李邕见状,忙叫人出去。
很快,一盆水,便放在了二姨娘的面前,二姨娘感激的看了看徐氏一眼,随即也不多说,立刻将手中的纸条扔进了水中。“真是疯子。”人群中鄙夷的神色投来,二姨娘却只是死死的看着水盆。
咦,这是怎么回事。”就当大家还注视着徐氏与三姨娘的暗斗之时,释家嫡女释靖雪一声轻呼,她是皇后钦定的太子妃,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她的声音,立刻让大家的视线转移到了水盆中。
只见水盆中的纸团遇水之后,便急剧的吸水,在吸足了水分之后,这个纸片竟然分成了两层,再接着,上面的一层不知何故,竟然在水里散开,那诗词的每一个字,竟都成了一个个的小碎片,飘在了盆中。
越国夫人也激动的走上前,看着盆中的动静,不禁喃喃的说道,“原来如此,”随即,这老人家把手中的拐杖敲了敲,“是谁这般大胆,竟然敢陷害我的孙儿。”
大厅里一片寂静,有人偷了李儒壑的笔迹,剪去了他的字迹,贴在一起,若不是二姨娘眼泪打在纸条之上,发现了秘密,恐怕李儒壑在劫难逃。
整个大厅都陷入了寂静之中,每个人都是若有所思,或者,准确的说,每个人都在猜测尚书府得罪了何人,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猜测尚书府内宅之中的争斗了。
“哈哈,我就说,我儿子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哈哈,”二姨娘拍着巴掌,硬生生的撕碎了大厅的宁静,近乎发狂的大笑着。接着,二姨娘喉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她急切的睁大眼睛,两只手臂胡乱的挥舞着,发出“呜呜”的求救声,随后心血上涌,一时间,竟昏了过去。
越国夫人脸又是难看了几分,给身边的人递了个眼神,身旁的刘妈妈便走到二姨娘身边,手指猛地一抬,将二姨娘拽起扶住,“越国夫人,二姨娘许是惊吓过度,奴婢先将她扶回去休息吧。”刘妈妈淡漠的眼神看了看李冉墨,随即恭敬的对着越国夫人说道。
越国夫人点头,随后又是愤怒的转过身对南黎川说道,“王爷,如今李家竟遭人陷害,还请王爷能够主持公道。”
徐氏也随即屈膝行礼说道,“如今李家遭此暗算,若是不能严惩,恐怕这等歹人还会危害其他的王公贵族,王爷,还请您给尚书府一个公道。”
南黎川抿抿嘴,眼神一闪,瞥了一眼正笑嘻嘻的李青玫,只见这丫头还若无其事的吃着糯米糍,时不时的还跟身旁的释家大小姐释靖雪聊得甚为开心,就好像,这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
“越国夫人,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本王终究是外人,如何在内宅中展开调查,这样吧,玫儿即将成为本王的王妃,这件事情,便交给她调查吧。”南黎川的薄唇戏谑的翘了翘,玩味的看着李青玫。
李青玫随即站起身,一脸惊慌的看着越国夫人,而越国夫人也是一脸的惊愕的看向她,四目相对,前者有些惶恐,后者,却有些难以置信。
对于李青玫休夫的事情,越国夫人自然有所耳闻,本来想要李青玫自此出家,想不到南黎王会亲自保住李青玫,可在越国夫人心里,这个庶女,终究是上不得台面,就算有一天,真的成为了南黎王妃,也会落人话柄,终究是尚书府的污垢。
徐氏却是一脸的笑颜,端走几步,落落大方,“青玫,既然王爷这么说,你便还你二哥一个公道吧。”如今有没有公道无所谓,必须要想办法将李青玫风头压下去,徐氏心底暗暗的筹划,却一直找不到好的借口,这样也好,只要李青玫查不出什么,南黎川也跟着下不来台,不用自己动手,这王爷便厌弃这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了。
李青玫努力的咬紧玉牙,对着越国夫人跪下来,“祖母,青玫得蒙王爷垂爱,却是无才无德,这件事情关系尚书府的门楣,还请祖母亲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