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豪这一句不认识,苏念晚这凝起来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皮笑肉不笑一般。宋子瞻连忙上前轻笑道:“真的不认识?”
王子豪果断坚定的点了点头,看向苏念晚的眼神带着些探究。
苏念晚面目悠悠,目光幽幽,而后果断不爽的咬牙切齿道:“王子豪。”这一声嚎惊得两人同时抖了一下,看向苏念晚时,眸子都透些许害怕的感觉。却见王子豪恍然大悟般的神情,看着苏念晚的目光都透着些兴奋之色。
苏念晚见他这般神色,以为他认出了自己,眉目一扬,颇得意之色的看着他,就见王子豪有丝疑惑道:“你是师仁?不对啊,这场大火,你伤的比我重,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脸都换了?”
苏念晚听闻这番话,本是高兴的神色,而后慢慢沉下来,一旁的宋子瞻见苏念晚这脸色,无奈摇着头对着王子豪道:“她是阿丑啊。”
“啊?苏阿丑?”王子豪讶异的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细细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苏念晚,想到她是个女子,总已面具示人,倒是那一次离开书院,才见到她的真面容,还真是一位清秀美丽的女子,自己还着实惋惜了一阵,想不到今日子瞻带着他来看自己,还真有些意外,不过,他皱着眉目道:“阿丑,你又换了副面具?”
本想拿针戳死王子豪的苏念晚,突然听见王子豪的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具,想起自己换了面具的事情,遂干干一笑,道:“是啊。”
王子豪皱着的眉目才舒展开来,一脸难掩的兴奋神色看着苏念晚道:“刚才眼拙,没看出来。”苏念晚在书院时戴的是一副极其普通的面具,说实话还是有那么点丑,但是近日她却换了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让王子豪端详了好一阵,也为猜出,若不是宋子瞻道出,自己还真联想不到了。
见王子豪这般神色,苏念晚慢步上前,站在他窗前,笑道:“路上正好遇见了子瞻,听闻你受伤了,故来看看
。”苏念晚没有去提去了书院一事,害怕让王子豪触景伤情。说完,眸中闪过一丝担忧,目光扫过去,但见他胳膊,颈上都缠着纱布,想必伤的也不轻。
王子豪闻言,眸子一敛,神情也黯淡了许多,他阖着眼道:“阿丑,书院的事情想必子瞻也告诉你了吧。”
苏念晚见王子豪如此萧瑟的神色,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宋子瞻,见他神色也有些不好,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应话,但还是点头道:“我这一路听说了,所以才赶来洛阳的。”她细眼又瞧了瞧王子豪,但见他神色稍缓和了一下,才适回收回目光。
王子豪慢慢睁开眼,面容瞬间爬满愁苦与惧意,似乎刚才在回忆一幕可怕的事情。他低垂着头,脸上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苏念晚见此,颇担忧道:“怎么了,子豪?”连站在一旁的宋子瞻见此,也连忙上前。
王子豪慢声道:“没事,只是一想起那日的事情,总觉得心中有些烦闷。”而后,目光转向两人,见到他俩神色都有些担忧,轻笑道:“还好,我王子豪还活着。”语气停顿了一下,声音哑着道:“可怜那些葬身火海的学子与夫子们,子桓却也下落不明。”说罢,眉目紧紧皱着,苏念晚与宋子瞻见此,也只能站在一边,却不知如何安慰。
一时间,房内气氛有些尴尬,倒是王子豪抬起头看着神色不安的两人,笑道:“怎么了,你们两位,不为我还活着庆祝一下么?”
听闻这番话,苏念晚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却觉得自己这笑容怎么都有些假,宋子瞻轻轻叹着气。三人又细细聊了一番,临走前,苏念晚让他好生养伤,便与宋子瞻离开了洛阳医馆。
一路上,两人均有些沉默,倒是宋子瞻蹙着眉问道:“怎么了,见你一路都不说话。”
苏念晚摇摇头,无奈道:“我还想知晓那日的事情,见子豪情绪似乎有些不稳,我觉得还是不问为妙。”
宋子瞻闻言,哦了一声,道:“我也只是听了师仁告诉我的,他说那日晚上,本都入睡了........”苏念晚少有耐心的听着宋子瞻絮叨了这件事,大致这件事还原成以下事件:
那日夜晚,学子们夫子们都早早歇息,束修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书院夜晚的宁静。学子们纷纷起身,胡乱批好衣服,探着脑袋打开房门去看。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某位公子好奇跑去观看,不一会儿,却被人狼狈的踢了进来,众人大惊,纷纷打开房门看向门外。
夫子们也早已穿好衣服来到院中,门口随后进来了数名蒙面的黑衣人,手持兵刃各异。
孔夫子虽然年迈,但却当先站出,厉声道:“来着何人!胆敢擅闯思源书院!”
黑衣人中一瘦高男子尖声笑道:“哈哈,思源书院若在平时,我们的却不敢擅闯,但是今日你们都中了不动声色。”
闻言,众人暗惊,杨夫子摸了几人脉之后,片刻后,他面如菜色,道:“确实是不动声色的毒。”这一番话,让当场的公子们都怔在原地,而后,均惶恐神色。不动声色,哎,这毒连内力都施展不开了。
黑衣人见此,满意一笑,而后眸子一转,冷冷道:“今日这思源书院,就变成死源书院吧,哈哈哈。”说罢,朝身后使了使眼色,只见后面几人纷纷举着火把而上。
夫子们见此,怒喝道:“住手,你们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