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过往的一切慢慢的从曹淑容眼前划过。
年幼听闻祖父与父亲叔伯全部因为边城战败,坚守而亡。
母亲听闻噩耗一病不起,最终撒手人寰;姑母因母家出事在宫内被人践踏,最终也是长卧病榻。
拉着她的手苦苦求她看在同脉的份上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小自己一岁半的萧瑾。弱小的自己在姑母死后,跪在当年的贤妃,现在的太后的宫前,只求让她留自己在宫里以便照应萧瑾----。
两个孩子在宫中凭着文乐侯府那点微弱的存在感,披着满门忠烈,却任人践踏的身份,在众多皇子公主和后妃们中周旋。
最终因为萧瑾要学武,自己以文乐侯府的一切换来了一个机会,从此站在了七皇子的身后,再无退路。
幸好最终事成,原以为可以安稳的过完这一生了。可不曾想,成亲不过五年,最终还是敌不过美人香---
刘若水---
这两天清风居所有的事情在她眼前晃过,曹淑容在晕睡中依旧带着恨意的睁开了眼。
“曹施主感觉如何?”一个含着慈悲声的低沉话语传入她的耳中。
曹淑容朦胧地看着这个胡眉皆白,却满面红光的老法师,眼中神色一动,正想张嘴,却发现脸绷得很紧。
“你还是不要动的好!”一个青年男子的嗓音在后面响起,“你心里的事太多,心智坚定,换作别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知道要晕多久呢!你这么醒得早是因为你放不下!”
曹淑容想转过头去看看那个人,却感觉身体不听使唤了!
“曹施主安心的休息吧,在老纳这里一切安好!”智远法师用手轻轻的合上了她的眼,沉声地道。
好像又有无尽的黑暗袭来,曹淑容心里一安,复又睡了过去。
看着她终于安静的躺在那了里,智远法师转过头看着那个在准备针线的青年道:“逸清以为她这身子如何调养比较好?”
将线穿进针里,岳逸清冷冷地道:“能不能活还不知道呢!肋骨断了四根,脖子也摔断了,腿也骨折了,额头上破了一个大洞--,脾肝可能受了损。这么重的伤你这老不死不问我怎么治,就问我怎么调养??”
“阿弥陀佛!”智远法师低声念了声佛号道:“曹施主心智坚定,这些小伤并不在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