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崇拜的看着红尘,差点给跪下了,虽然只是提议,但她相信不久的将来主子的绣坊肯定会开市,而且一定会拼上绣场第一。主子的经商头脑,强过那些在商行上打拼了大半辈子的老商人,他们再怎么打拼,却抵不上主子一个想法。而且,主子每次都不是说着玩的,主子都是有规律的按自定的计划来决定做某件事的,她可是见到什么叫言出必行,说开青楼就开青楼,说经商就经商,说夜探安乐王府就夜探,完完全全征服了她们这些做手下的。有时,落花会怀疑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钟离雨涟,可是,这人就是主子啊!
又听说红尘要开铺,冷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资金,然后又记起安乐王那十万两,猛然一怔,她怎么到现在才察觉给的是十万两啊,这数目可不小,可以开多少商铺和青楼了,这安乐王一出手就是十万两?“主子,你可记得你敲诈了安乐王十万两麽?”冷霜开口说道。
敲诈!红尘忍不住白了她眼,什么敲诈,说的那么难听,明明就是在交易好不。况且,她可没让钟离凤铭给十万两,是那钟离凤铭自己想给那么多的好不。
“冷霜怎么了?”落花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冷霜,只见她回答道:“十万两可不是笔小数目,怕这钱来路不明,而且给那么多不觉得奇怪麽。”她压低着声音,怕让马车外的随从听到,不过外面的声音碎杂一片,就是有人有心探听,也肯定听不见车厢的谈话。
冷霜一开口就直指这十万两,红尘马上料想到她担忧的什么事,视线又落回了书卷上,凝视着医书,一脸淡然的说道:“你以为安乐王是那么简单的人麽,这么多的银两相当于他七八年的俸禄,而他会那么大方的把家当全给出来,绝对不可能的事,只怕他是另有所谋,这十万两绝非善款,依我之见,这怕是朝廷拨给屹城的皇杠。你说皇杠被劫了,意喻何也?”
手一紧,书卷一角微皱,神色冷静眸色却深沉,她确实需要钱,但她可不会乱收钱,这钟离凤铭的钱,她怎么可能敢收。既然都准备垂帘听政去了,这政事她当然得先好好了解,第一个盘查的就是国库,结果发现还真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人挖空心思掏空国库,有人却心甘情愿充足国库,而这愿打的就是安乐王钟离凤铭,而这愿挨的就是北定侯爷苏卿洛。不过,私吞国库可是重罪,奈何钟离凤铭是王爷也难逃法网,所以他怎么可能会轻易败露马脚让人揪住小辫子。那些国库账目看似平静,不过却是一大把问题,这怎么可能会逃的过红尘一双法眼,不过,这也不能说明是钟离凤铭干的,可红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钟离凤铭了。证据得收集,这十万两也许就是证据,也许是赃物,一个不小心不是她万劫不复就是钟离凤铭遭殃。
落花一惊,手中的绣绢圈掉在了脚下的厢板上。
她还以为总算夜探安乐王府这事总算平息下来,接下来的日子就可以风平浪静,没想到又牵扯上这皇杠来,这还有完没了。
冷霜没有答话,原来主子早就什么也猜到了,跟着这么个有勇有谋的主还不枉这一生努力。
车厢又限入一片死寂,邺城内城离皇城不是很远,马车行驶的再缓慢还是抵达了城门,如故摄政王钟离炎澜像昔日她要进宫之景已是带着众护卫亲迎,而这次不同的是,他只站在城墙上,目视着一大队人马直抵皇城东仪门。
身后走上一位不惑之年的幕僚,是一位姓江的士大夫,南阳冕淮人士。冕淮那是腈雨国出了名的才子才女横溢,居多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孺的士族门户。而士大夫是指官吏中较有声望、地位的知识分子。而往往这些士大夫,都进入了许多有利可图的皇室贵胄卿相权侯的身后幕僚,一同议政谋计。他捋着短须,森沉一笑:“王爷,不过是一妇人,碍不了王爷您的前程!”钟离炎澜闻言,回过头瞥了他一言,淡淡的答了一句:“大夫所言差矣,比起钟离封轩那黄口小儿,她更是一颗最有利的棋子,这女人突如其来的转变就足以说明这些年来都是在伪装,郡王爷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当活靶。”冷不防一声冷笑,江大夫不由一怔,虽是幕僚之臣,可他却不明白钟离炎澜这话是什么含义。自太后娘娘进宫后,性情大变不少。还变的极狂妄,三番两次公然挑衅摄政王,可是这女人太低估了摄政王了,如果不及时收敛,怕是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凝眸冷漠的盯着车队进入了皇城,钟离炎澜冷冷一笑。听闻钟离封轩是去了郡王府,这郡王爷是打的什么主意,还是这钟离雨涟在密谋着何事,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只要是他钟离炎澜想做的事就没有人能阻拦。只是,可惜了他亏了郡王府唯一的一个细作,果然郡王爷是小瞧不得,最宠爱的洁姨娘悬梁自尽也是无动于衷,本来这次想借机将郡王府的声名弄的一片狼藉,结果还是不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