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栩栩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不远处的梁以欢,而后俯身在北唐黎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北唐黎蹙眉看向梁以欢,重重的呼了口气。
其实梁以欢早就看出那抚琴之人就是莲馥弦,之所以没有揭穿,不过是想看看梁栩栩跟莲馥弦究竟有何阴谋,原来,梁栩栩是想找个机会将莲馥弦受伤的事情跟国主汇报,
梁以欢似笑非笑的睇着身旁的北唐冥夜,以仅有两人能够听到的音量说道:“看来,莲馥弦对你并未死心。”
北唐冥夜冷笑,低声回应道:“王妃可是在吃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北唐冥夜又笑,“若王妃真的吃醋,本王以后不看其他女子就是。”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掷地有声,不大不小得声音恰如其分的传入观望台上下的众人耳中。
梁以欢没有料到北唐冥夜会突然放大音量,反应不及的呆愣当场,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已经凝聚在她身上,她窘迫的替自己斟了一杯葡萄汁,大口喝下。
明明喝下的是葡萄汁,她却觉得喝下的是酒,才喝到肚里便觉浑身发烫。
嗨宝笑嘻嘻的调侃梁以欢道:“娘,原来你也会害羞啊。”
梁以欢没好气的白了嗨宝一眼,轻拍肚子默念道:“小鬼,你也气你娘。”
嗨宝委屈的扁嘴,学着北唐春的语气道:“嗨宝才不忍心气娘呢,嗨宝最喜欢娘了!”
梁以欢啼笑皆非的抚了抚肚子,脸上洋溢着作为母亲特有的幸福笑容。
看到梁以欢突然摸着肚子微笑,北唐冥夜亦是扬唇浅笑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恩爱非常。
北唐春落寞的望着他们十指紧扣的手,心头一酸,他多希望今天能握住梁以欢手的人会是他……他好像越来越无法做到默默的守护在梁姑娘身边了……他该怎么办?
北唐春落寞的神情尽数被北唐黎纳入眼底,他叹息着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他本以为自己这个儿子是不可能喜欢上某个女子的,之前他还曾为此事担忧,没想到是他多虑了,只是这北唐春喜欢的人却是自己的二嫂,难道说他北唐一族的皇子都难逃争女人的下场?
当年,北唐逸与北唐冥夜都喜欢那莲馥弦,已经成为了整个风吼国的笑话,莫非还要再来一次?
虽然同样是两个皇子喜欢同一个女人,北唐黎心中对这两个女人的评价却是不同的,他欣赏梁以欢的敢爱敢恨,欣赏梁以欢的胆识,更重要的是,她带动了他两个儿子奋发向上的决心;而对莲馥弦,他只觉得厌恶,因为这个女人只会让他的儿子们颓废,甚至还让北唐冥夜主动提出放弃皇位的继承权,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所以至今,他都未曾让北唐逸带莲馥弦参加过任何一场皇家宴会。
如今听梁栩栩说,梁以欢因嫉妒将莲馥弦的脸划花,他的心中涌上一股怜悯之心,这莲馥弦是风吼国第一美人,他明白一个美人的脸意味着什么,如今莲馥弦被毁了容貌,他也觉得可惜。
他早就从北唐逸口中听闻过梁以欢狠辣的手段,没想到她竟能无法无天到毁人容貌,这的确就有些过分了,若是将来生下他的皇孙,他恐怕就要考虑将皇孙交给其他人照料,譬如给北唐冥夜纳一个贤良淑德的平妃,跟梁以欢共同照顾这个孩子,也好搓搓梁以欢这丫头的傲气。
北唐黎自知没几日好活,心中有了决定之后便看向观望台下的大臣们,想要在他们的女儿当中寻一个贤淑的女子,他要在他死前替北唐冥夜做主。
看着北唐黎不断地朝观望台下张望,北唐冥夜缓缓蹙起了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以手肘顶了顶身旁的北唐春,沉声道:“你不是有贺礼要献给父皇吗,怎么还不拿出来?”
北唐春纠结的看向北唐冥夜,小声道:“二皇兄,我想等你奉上贺礼之后再将东西拿出来,可你不是迟迟没有拿出来嘛。”
北唐冥夜嗤之以鼻,“本王根本就没准备贺礼。”
“二皇兄,你没准备礼物?”北唐春诧异的看向北唐冥夜,将手伸入了自己的衣襟之内握住那块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的“羽”佩,思忖了片刻道,“那……我将准备的贺礼分你一半吧。”
北唐冥夜笑着摇头,“傻皇弟,皇兄我并非是没有准备贺礼,而是根本就不屑为梁栩栩准备贺礼,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