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心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位老爷爷,前几日还见他那么坚朗,居然说走就走了。
接下来,角度转换成南宫慧痛哭的场面。
所有看到这则新闻的人,都摇头叹气,“这个拓跋夫人,还真是可怜,听说她克夫,丈夫死了好几年,现在拓跋老先生也走了,你们说,下一个,会不会是她那个得意的儿子啊?”
“呸,这种话也瞎说,缺不缺德?”
“我只是说着玩玩啦。”
“你这么一说,你知道人家家里人是什么感受?”
“行啊行啦,别这么认真,别跟我一般见识?”
周围都是唏嘘声,议论声,沈安心一阵昏厥,试图幻想,这一切都是假的,拓跋玺依旧健康,可这个新闻,却这么真实地存在着。
拓跋玺的尸体,就靠在拓跋先生旁边。
雨丝落下,拓跋尊一身黑衣,为南宫慧撑着伞。
南宫慧一直带着墨镜,直到周围人都散了,只剩下拓跋尊,这才摘下墨镜,露出那双红肿不堪的眼睛。
拓跋尊一言不发,低着头,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爷爷的照片。
“爷爷……”拓跋尊闭了闭眼,忽而一个下跪,跪在拓跋玺的坟前。
南宫慧大惊,望着儿子,“阿尊。”
“没事的,我想再陪一会爷爷。”拓跋尊将雨伞递给南宫慧,“妈,你先上车吧,我跟爷爷,有些话要说。”
南宫慧看出拓跋尊眼中的坚持,于是点了点头,拿着伞离开。
漫天的雨丝落在拓跋尊身上,他摸着墓碑,“爷爷……你最后的遗愿,有点残忍,我可能没办法办到……”
“亲爱的爷爷,我会想你的。妈也会想你,麻烦你告诉爸,我很想他……真的,很想他……”
“家里的事,妈依旧会打理好的,你不要有负担,好好的……”
……
这阵雨,下了一个星期才结束。
天空放晴。
夏季接到了南宫慧的电话,于是去了咖啡厅和南宫慧见面,没想到才刚见面,就被南宫慧甩了一个大大的耳光子。
“阿姨。”夏季摸着脸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夏季,你被封杀了,以后,请你务必好自为之。”南宫慧戴着墨镜,眼底泛起一丝冰冷,“这已经是我的饶恕了,从今往后,不要再踏进这座城市一步,不管什么原因,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阿姨!”夏季摇了摇头,心里一个后怕,不知道南宫慧为什么这么残忍?
“不,我不能被封杀,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而且,至少也要给我一个原因吧?”夏季一伸手,抓住了南宫慧的手臂,“我知道,爷爷的去世,让你心里头很难过,但是,这件事与我无关啊?”
“什么都与你无关,那么什么才会跟你有关?”南宫慧一伸手,攫住夏季的下颚,“沈安心那件事,与你有关,是吧?”
夏季瞪大眼珠,没想到南宫慧是因为这件事跑来质问她。
“我不是故意的……”夏季哭得一脸狼狈。
南宫慧看够这种喜欢哭的女人,抓起滚烫的咖啡往夏季脸上扑,“从前我是因为太在意我的儿子,才会被你摆布,现在给我看清楚了,我不吃你这一套,马上给我滚,不然,我会让你永远消失,我南宫慧说一不二,你也可以去打听打听,我这个人,办事效率到底怎样。”
“阿姨。”夏季是真的被吓住了,丢了魂般想下跪。
南宫慧冷阴地笑,“半天之内,如果你还不滚出a市,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夏季,永远给我记住,我看不上你这种人做拓跋家族的女主人,你一辈子都不配!”
“如果我不配,难道,那个叫沈安心的女人就配吗?”夏季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这个南宫慧,想毁掉自己的一切!
“还有,如果你真的这么做,就不怕,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吗?”夏季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希望这么说,南宫慧能不要赶尽杀绝。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种机会?有些话,适合烂在肚子里,当然了,如果你想说,我不拦着。”南宫慧一丁点也不接受夏季的威胁,转身离开。
夏季整个人瘫坐在座位上,脸上狼狈不堪。
整个市当天就爆出经纪公司与夏季提前解除合约的消息。
夏季,被狼狈地踢出a市,整个圈子,再没人敢用她。
……
已经半个月过去了,沈安心的生活,逐渐转到了最初始的地方。
移动公司。
“喂,请问您有什么疑问?”沈安心按住听筒,质疑地问。
“你是几号?”听筒里传出一个男人,冷漠的声音。
“你打我的工作号,却不知道我是几号?”沈安心皱眉。
“我不知道,你先告诉我。”男人的声音很淡。“如果你不说,我马上就投诉你,工作态度这么差,我会给最差评。”
“喂喂喂,我警告你,虽然你是客户,你是上帝,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折腾人。”沈安心皱眉,最后无奈地说,“3868,我的工作号。”
“3868。”男人抬起手背,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现在下楼,我,想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