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气清,阳光明媚,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窗外树枝上叫的声嘶力竭的鸟儿终于让床上的人儿不满地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吵死了!”嘟囔着,她还是挣扎着起了床。
昨夜堪称狼藉的屋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就连扯下来的窗帘也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挂起来了。
若不是她知道这个房间是谁的,她一定会以为昨夜的一切就是一场梦境。
刚要起身,小腿上的一阵刺痛让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皱眉看去,白色的纱布瞬间映入眼帘。
有人给她包扎了?可是只是一瞬,她的脸就立马垮了下来。
看着小腿上那一坨,她就气没打一处来,真是欺人太甚,那包的简直就是粽子,一看就不是专业的。好歹昨夜她也舍生取义救了那个变态,没有功劳已有苦劳。可是却换来这般待遇。
心里她已经暗自将那个人凌迟了千万遍。
心里恨恨着,她却还没忘躺在小房子里的闫隶,虽然那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毕竟是自己害他中了一枪,而且情况危急的时候那人也没有丢下她,既然别人有义,她又怎能无情。
这么想着,她便一拐一拐地走了出去。
可是刚刚走到楼梯,下面齐刷刷地站成两排的仆人顿时吓了她一跳。
“少夫人好!”
震耳的声音吓得她脚下不稳,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
可是震惊的还在后面。
看着长形餐桌那头端坐着的男人,男人今天穿了一件银灰色的衬衫,头上那圈白纱布异常刺眼,可是却依旧不损男子俊美的外表,紧抿的唇瓣微凝的黑眸还是那样的霸气那样狷狂。
暗自吞了吞口水,在女仆的搀扶下,她小心地坐到了离男人稍远的地方,她可还没忘记那头上的血窟窿是她自己的杰作。
真是个小气的男人!那一刻她自认为男人是因为自己在他头上砸了个血窟窿所以才会不待见她,随便找人给她包扎伤口。于是她越发小心翼翼起来,担心他什么时候想起她这个罪魁祸首而对她发难。
椅子还没坐热,候在男人身后的许叔却已经腆着一脸的笑意走了过来。
“少夫人,您的位置在哪里!”许叔指着男人右手边的位置,那个位置离那个人太近了,近的简直没有安全感。
顾北璃自然是不愿意去的,于是婉言拒绝道:“没关系,我就坐这里就行!”
许叔听闻,只好为难地看向长桌那头的男子,见到男子微不可见的蹙眉动作,他立即识趣地腆着笑看向顾北璃继续劝说道:“少夫人,那个位置离少爷近一些!”
就是近她才不想去,她可不想美好的早餐在钢丝绳上度过,那样她的心脏会受不了的!
“许叔,只是一个位置而已,坐在这里一样可以吃饭的!”
许叔欲哭无泪,只好转头请示男人,后者依旧无动于衷,可是那越发冷凝的眸子却让许叔恨不得立即给眼前的小姑奶奶跪下。
你说他都一把年纪了,这两人也不懂得爱护老人。
“少夫人,您就别为难老朽这把老骨头了!”许叔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在这个别墅里所有人都知道许叔最忌讳的一个字就是‘老’他从不承认自己老了,也不许别人说他老了,可是现在从他口中吐出这句话还当真吓了顾北璃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