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晴有些怔怔然的走回了车上,她发现她有些接受不了黎天耀的变化,不过能远离他就是好的。
司机来了,一路跟着黎天耀的车子,开进了黎家的公墓。
黎天耀拉着夏以晴站到了程子航的墓前,她就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用锥子,狠狠的扎了一下。
那么痛,痛得她几乎要窒息了。
子航,你怎么可以出事呢?
夏以晴的眼泪禁不住落下,她不忍再看墓碑上,程子航笑容依旧阳光灿烂的照片,她别过了头。
黎天耀的右手,紧紧的攥着小女人的左手,站在了墓碑前。
他郑重的在程子航的墓前解释着他的行为,他不离婚,不放夏以晴走,不还小女人自由,不是因为他不遵守约定,不愿意完成为救自己和夏以晴而死的弟弟最后的心愿。
只是事情发生了变化,夏以晴有了他的孩子,他不允许那个孩子就这样离开人世。
何况,他心里有了夏以晴,他虽然放不下那段恨事,可却能够做到,因为有了孩子,好好对那个小女人。
他请求了程子航的原谅,郑重的保证,他会对夏以晴好,会对她很好很好。
夏以晴近乎失了神,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怎样就回到了车上,甚至黎天耀还坐在她的身旁,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十分关切的看着她。
对上了黎天耀那淡紫色好看的眸子,她就回过了神来,“为什么带我到这?”
黎天耀淡然,“告诉子航,虽然他活着的时候,很希望我放了你,还你自由。但很可惜,不能了。”
“子航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一想到他,心就在痛。黎天耀,你告诉我,子航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我觉得好难受好难受……”
夏以晴抚着自己的心口,泪流不止。
黎天耀蓦然,良久后才开口,“过程很简单,被苏信一枪打中,掉进了海里。具体情况很血腥,你现在似乎孕妇,不适合听那么血腥的描述。等孩子生下来,你要是还想听,我再告诉你吧。”
“那一定是很惨很惨了?”
夏以晴追问,黎天耀耸肩,“反正是一枪打中,掉进了海里。也不算太痛苦吧。具体情况没人知道,只是混战结束后,他人没了,有人远远的看到,是掉进了海里,去捞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太久。应该是没有得救了。”
夏以晴的身子,狠狠的颤抖了一下,而后明亮的美眸中闪过了摄人的清冷与恨意,“黎天耀,子航是你弟弟,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人,让他处于那么危险的境地。你为什么不保护他,为什么不阻止他?”
黎天耀淡然,“他是成年人,该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他说想学习历练,正好赶上了混战,我有什么办法。何况那种时候,人人都在浴血拼杀,每一个人的性命都是平等的,没有高贵或是低贱的说法。难道因为他是我弟弟,他的命就比我那些弟兄们的命值钱,就要安排几个人舍身保护他吗?”
夏以晴被黎天耀的这一番反问,问得无言以对。
她不能说黎天耀的说法不对,只是子航就那么不在了,她好难受,也好难过。
深吸了一口气,她痛声道:“你真狠,真残忍。”
黎天耀没有解释,只要她不痛苦,她愿意背负罪名,愿意承受她所有的恨与咒骂。
司机开车,听到了t市郊区,很偏僻的房屋外。
黎天耀淡淡开口道:“这是程子航母亲的住处,下车吧,一起去看看她老人家。”
夏以晴觉得,这个男人的种种行为都是那样的自相矛盾,她不懂,也理解不了,更没有兴趣弄清楚。
默然的跟着黎天耀下了车,夏以晴只觉得开车的人,有些的眼熟,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黎天耀眼尖,淡淡的开口解释道:“他是我的御用司机,又聋又哑但足够忠心。”
“你逗我的吧?你刚才还是打电话叫他来的。”
夏以晴明显不信那个男人说的话,却遭来了黎天耀的鄙夷,“现在是21世纪,高科技的电子产品,可以把语音转换成文字的。”
“哦。”夏以晴应了一声,转眼去看那司机,却见他似是怕被人看到阵容那般,将他的帽子拉得更低了一点,完全遮挡了小女人的视线。
“他怕被人看吗?”
黎天耀不知道的耸肩,“这并不重要,他愿意戴帽子就让他戴吧,只要他对我足够忠心就好。”
夏以晴想了想,黎天耀说得很对,便也收回了对这个司机好奇心,跟着黎天耀快步走进那间残破的屋子。
屋子十分昏暗,不知是因为没钱所以不电灯,还是习惯使然。
夏以晴有些的看不清脚下的路,打开了手机去照亮前方的路,却听到老妇人沙哑的尖叫声,“滚出去,带着光亮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