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吃醋了?
他用力拉开宗傲枫的手,空着的一只手抚着脖子,脸上的笑意不减。
“我说宗少爷,你见哪个医生不动手就能替病人看病的?你要能给她上石膏,我倒还乐得清闲。”
宗傲枫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眼里却还是带着一丝不爽,不自然地问道。
“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她不怕你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果然是吃醋了。
“这是医学机密,哪能这么轻易告诉你。”
庄齐得意地挑了挑眉,眼见宗傲枫脸色又晴转多云,立刻补充了一句。
“我刚刚给她做了个简单的心理调整,我在国外休过心理学这门课。”
“那……我这些天是不是得注意什么?”
宗傲枫不经意往房门瞟了眼,低声问道。
“我用一名医者的职业操守告诉你,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她手腕恢复的这段时间,你不准和她有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以免她有心理阴影恨你入骨,那你和她就算是彻底完了。”
庄齐沉敛了眉眼,认真道。
一想到刚才纪夏青歇斯底里骂他是禽兽不得好死的样子,宗傲枫也沉寂下来,盯紧了庄齐。
“还有你放心,你刚才说的全身大检查也大可不必,她就是右手手腕脱臼,身上还有几块瘀伤,你能保证老老实实不碰她,或许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需要多久。”
“至少也得她脱臼恢复完全吧,两三个月。”
宗傲枫眉头顿时拧成了个疙瘩。
“这么久?我下个月都打算和她订婚了!”
“我的宗少爷,有的人心理障碍别说两三个月了,严重的这辈子都好不了,你想让她变成个神经病你就尽管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我试了下,她这还算好的,抗打击能力比其他人好一些。”
庄齐一边说一边摇头,虽然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宗傲枫能听进去多少,但告诉他总能防范于未然。
“行了,我知道了,下次去水岸豪庭给她换药。”
宗傲枫停顿了几秒,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拧着眉头朝他道。
“唔……”
庄齐抱紧药箱,若有所思瞟了他一眼。
“我可是听说你在帝都关于乔家和老爷子大闹了一场呢,差点连寿宴都毁了,这么快就要用行动来表示么?”
“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
宗傲枫正要进门,听他这样说,回头似笑非笑扫了他一眼。
“天地良心。”
庄齐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一直这么啰嗦,只不过你才发现。”
调整好呼吸推开门进房,陈妈仍然坐在纪夏青身边,轻声安慰着什么。
“陈妈,你先出去。”
他想了想,还是低声吩咐道。
陈妈扭头看了宗傲枫一眼,似是有点不放心,却不敢违背他的命令,轻拍了下纪夏青的手背,才慢腾腾下了床,临出门之前又看了宗傲枫一眼。
宗傲枫朝她扯了扯嘴角,伸手关紧房门。
宽敞的房间只剩下他与纪夏青二人。
纪夏青出神地盯着窗外,仿佛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没有知觉,纤细的鼻翼随着呼吸微微翕动,脸色更是苍白得可怕。
他站在原地静静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缓缓抬步走到窗前的沙发旁坐下,挡住她望向窗外的视线。
“我应该带你一起去的。”
纪夏青冷漠的眼眸带着疏离扫了他一眼,微微低下头盯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
“是我的错,明知道这里不安全还丢下你走掉。”
他眸子一黯,却仍旧固执地盯着她苍白的脸庞。
“不会有下次了,相信我好么,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当然是你的错。”
她忽然冷笑了一声,想着刚才听见的他和庄齐的对话,单薄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说什么想带我一起去,不过是为了你的野心打掩护,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呢?”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她还在怪他没有提前把顾子城回来的消息告诉她。
如果她在顾子城身边,所有这一切当然都不会发生。
哪怕他做了再多,她的眼中,依旧还是只有顾子城。
他在她心里连顾子城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只有狼子野心和满腹的算计。
方才还热切的心一瞬间就变得冰冷,他咬紧牙盯着她。
“你今天,本来是打算去见他的是么?”
“我说过,不许你见他,看来我不给顾子城点苦头吃,你还真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他本来已经打算不追究这件事,可是看着她对顾子城的维护,只觉得可笑至极,似乎自己对她的纵容只会将她越推越远,倒不如把她牢牢拴在身边。
“记住,这次是你害了他。”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缓缓起身,走到她身边。
“也害了你自己,不知道顾子城,能不能接受一个不再完整的纪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