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国夫人府虽然没有杨国忠府上那么大,精致之处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其格局布置也处处凸显出女性主人的细腻。
府内的中堂之上,依照分餐制的做法,两旁已经摆上了一排排的几案,菜肴当然是趁热,各种干果点心酒水却是流水价地被人送上来,摆满了案上。
杨国忠带着鲜于向以及自己的长子杨暄走入府门,迎接他们的是虢国夫人之子裴徽,后者娶了太子之女延光郡主为妻,杨暄的妻子也是宗室女,二者可算是表连襟。
“大郎,你母亲呢?”
对于这里,杨国忠自然不陌生,一开口便是问府中女主人,裴徽的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一低头拱手答道。
“在后头操持呢,她早有吩咐,请族叔及兄等先入席,稍后便来作陪。”
“不必了,你带他们入席吧,某去后头寻她说话。”
杨国忠犹如自家主人一般地扔下一句话,便径直走向后院,等到裴徽等人反应过来,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大郎,不如我等先去你那处坐坐?”
还是杨暄知机,拉了他一把,裴徽浑浑噩噩地被他拉走了,鲜于向当仁不让地站在了大堂外,充当迎宾之人。
后院的主室中,杨玉瑶站在一面等身高的铜镜前,打量着刚刚换上的新衣,她起得较晚,还没有来得及梳洗,一头青丝瀑布地垂在脑后,衬得肌肤胜雪。
新制的衣裳十分合身,她满意地现出一个笑容,正想叫侍女帮着脱下,被人从身后给抱住了,一股男子的气息贴上了面颊,身上的几个敏感处同时遇袭。
“吓我一跳,你......你......别,客人......来了。”
杨玉瑶尽管被弄得浑身酸软,还是坚决地按住了他的手,奋力离开了男子的环抱,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嗔了他一眼。
“三娘,许多天不见,你就让某这一回吧。”杨国忠心里有一股子邪火,看到她的身子就禁不住,女子那种欲拒还迎的姿态,更是撩拨得他心痒难耐,伸手就欲再度去抱。
杨玉瑶轻身一闪,见他一付火急火撩、跌跌撞撞地样子,抿着嘴“扑嗤”乐了。
“才两天不见,哪就急成这样,一时半刻都禁不得,跟个童子鸡似的,怎得你家裴柔没让你进房么?”
听她提到妻子,杨国忠无奈地停下了动作,心知今日无论如何不会如愿了,好在他并非当真急色,在屋子里寻了个墩子坐下,看着她笼头净面。
“不是将人请来了么,你还心急什么?”杨玉瑶怕他又上来动手,主动提起今日之事。
“若非是你出面,只怕他们此刻,就在太子府中了。”
杨玉瑶一怔:“你的意思,倓三郎昨日,是有意与他们冲撞的?”
“他哪有那个心眼,多半是太子的主意,想要借此结识封、高等人吧。”
杨玉瑶的妙目流转,状似无意地说道:“你对他们,是否志在必得?”
“老向的意思,就算不成,也不能让他们便宜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