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呜呜叫着驶了进来,楚成泽和左云儿都被送进了医院。
几天后,楚玉梅的末日到了,看着走进来的楚云天和上官洪,她淡然一笑,说:“你们不用问了,我就全说了吧。”
楚玉梅说了她参与药品走私的全部情况,说:“云天,是我对不起你,希望你不要记恨子荣和初豪,也请你帮我照顾他们,还有爸爸……”
她哽咽了:“我不在爸爸身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你以后多去看看他,他年纪大了,很需要亲情……”
她哭了起来。
楚云天默然了片刻,简短地说:“你放心。”
楚玉梅哭了好一会儿,停了下来,说道:“你们出去吧。”
楚云天顿了顿,说:“姐,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楚玉梅说:“你说吧,什么事?”
“你不缺钱,也不缺任何东西,明知药品走私是违法行为,你为什么还要以身试法?”
楚玉梅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逼你?”
“没有,”楚玉梅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楚云天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身走回来:“姐,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怎么知道云儿在尖刺?”
“她一个新人能进入蓝盾,这很容易猜到。”
“那你又怎么知道尖刺调查队的?怎么知道我是队长?”
楚玉梅说:“别人告诉我的。”
“谁?”
楚玉梅看着他:“一个你最信任的人!”
楚云天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最信任的人,而且知道他是尖刺调查队队长,这个人只能是……
楚玉梅苦se地一笑:“你不用多想,他向我透露这个秘密,不过是希望我们能尽力照顾爸爸,不要让爸爸受到刺激。”
楚云天的耳边回响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件事你酌情处理,注意,不要让老首长受到太大的刺激!”
楚玉梅又说:“他本来是希望我收手,也可能希望我能自首吧,但我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我们做得天衣无缝,你们查不出来。再说,一旦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要想收手也不容易。”
楚云天没有再说话,转身往出走。
“云天!”楚玉梅在后面喊了他一声。
楚云天站住:“姐还有什么事?”
楚玉梅颤着声音问:“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句实话?”
“什么实话?”
“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恨我?”
楚云天转身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睛:“姐,你知道我在那十二年里,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吗?
“没有人把我当人看,谁都骂我是没有父母管教的野小子,是狗崽子。我经常饿肚子,经常被揍得鼻青脸肿,经常被赶出家门,蜷缩在街边睡觉……
“在那十二年里,我很孤独,很低贱,活得没有一点尊严,活得像一条狗!
“在那十二年里,只有左云儿和她的奶奶、养父给了我温暖和关爱,是他们让我知道我的未来还有希望!
“回到家里,回到父母身边,有姐姐和姐夫关心的问候,有初豪兄弟般的友谊,对于一个像狗一样被贱踏了十二年,没有一点尊严地活了十二年的野小子来说,家,就是他的天堂!
“我不恨任何人,包括虐待过我的养父母,又怎么会恨我的亲姐姐?”
楚云天说完,转身出去了,楚玉梅痛哭失声!
特别行动队冲进去,楚云天看着他姐姐被蒙上头套带了出来。
走在冬日的阳光下,身上暖暖的,楚云天的心情却很压抑。
左云儿、父亲和左奶奶都还在医院里,王初豪和周啸同双双离家出走,姐姐被抓捕,姐夫称对家人管教不严,不适宜再担任领导职务,引咎辞职,但组织上没有批准,只对他降了职。
楚云天在左云儿的事情上也犯了错,他主动写了检讨,并向首长请求撤消他的职务,首长同意,但要他继续代理尖刺队长一职,将功补过,直到调查任务完成。
对王子荣和楚云天的处理都是内部进行的,首长尽最大努力不让此事扩散,降低了不良影响。
左云儿走后门进入警察局的事情自然也曝光了,对她的处理是尖刺调查组将她退回东城警察局,随后东城警察局也将她除名了。
从此,左云儿又做回了普通老百姓。她和王初豪的结婚证也换成了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