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伦打量着纪晴歌,她柔顺的眼角轻轻向上挑,看似柔弱,实则坚强。
像纪晴歌这样的女孩,其实是很招人喜欢的。
秦岳伦的眸光里闪过浓郁的复杂,问:“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和你母亲的过去吗?”
纪晴歌没想到秦岳伦竟然会这么问她。
她勾起唇角,现出一个很轻蔑的笑容,淡淡出声:“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现在还拿出来提什么?”
秦岳伦呼吸一窒,他显然没料到纪晴歌的态度会如此清冷,拒他于千里之外。
“你恨我?”秦岳伦忽然问。
秦岳伦以为,纪晴歌已经知道了他与刘淑过去的事情。
然后纪晴歌对秦岳伦问的这个问题却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恨?
能用得上这个字,那是得有多大的怨仇啊!
纪晴歌虽然好奇刘淑与秦岳伦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她今天与秦岳伦坐在这儿说话就已经违背了对刘淑的承诺。
将过去的事当做没发生,也算是纪晴歌对刘淑的尊重。
纪晴歌动了动唇瓣,“我只是觉得,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再纠缠的必要了。”
秦岳伦叹口气,见纪晴歌这样排斥他说刘淑的事情,他只能转移话题。
“晴歌啊,也许你觉得我没资格管你,但你既然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怎么还在外头乱来呢?”秦岳伦以长辈的姿态说话。
乱来?
纪晴歌觉得这两个字的罪名可真是有够大的!
她看秦岳伦的眼神也渐渐轻蔑起来。
“宸墨是个好男人,当初,他对艺然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话音落下,秦岳伦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果真,纪晴歌看秦岳伦的眼神已经不止是轻蔑,甚至带了些怒意和敌意。
“你这是来为你女儿打抱不平来了?”纪晴歌冷声,“请你弄清楚,宸墨和秦小姐分手多年以后,我才认识宸墨并结婚。”
见秦岳伦要说话,纪晴歌索性一次性说完:“还是,你认为,但凡和你女儿恋爱过的男人,这辈子都不能再娶了?”
秦岳伦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分贝:“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
纪晴歌反问道:“那我该如何?”
秦岳伦质问:“这么多年,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纪晴歌大笑秦岳伦的荒谬,他作为长辈,倚老卖老,难道她还该老老实实地让出她的丈夫不成?
果真,刘淑让纪晴歌不要和秦岳伦说话时正确的吩咐。
不然,还真能将人的心情都弄糟糕!
“我妈是怎么教我的还轮不上你管。”纪晴歌没有好的语气。
秦岳伦气结。
“我想我们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现在慎重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爸妈面前,否则,我会去找马伯母问问情况。”说着,纪晴歌转身就走。
纪晴歌暗中打听过,秦岳伦原本是农村出生,家境条件并不好。
后来,秦岳伦到城市里来念大学,与秦艺然的母亲马欧丽认识后,成为富商马家的女婿。
秦岳伦虽有真才实干,但好歹是依靠马家才得势,所以对马欧丽有所忌惮。
纪晴歌将马欧丽搬出来,无疑是给了秦岳伦重重一击。
秦岳伦原本还端坐的姿态在看见纪晴歌的背影的那刻忽然跨了下来。
他靠着椅背,脸上的意气风发已寻不到几分,额上的皱纹尤其明显,眸光暗暗的,就像是个失望的老人。
纪晴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生气,那些怒火好像压都压不下去。
也许,是因为秦岳伦冤枉纪晴歌与都俊杰有一腿吧?
可真是好笑!
那秦艺然是千金大小姐,她纪晴歌好歹也是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嫁个老公,难道还要被老公前女友的父亲指责吗?
真是神逻辑!
纪晴歌愤愤不平,坐在出租车里,橘色的路灯窥入她的眼睛,照出她浅淡的伤感。
纪晴歌回到家,庄宸墨已经给她打过三个电话了。
“怎么这么晚?”庄宸墨担心地问。
“等公车嘛!每一站都要停。”纪晴歌撒了个小谎。
纪晴歌不想让庄宸墨知道她见了秦岳伦的事。
庄宸墨不解,“怎么不坐的士回来?”
“高峰期,空车不多。”纪晴歌说着,揉了揉后颈。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纪晴歌已经很累了。
庄宸墨不再多问,换做平常,他已经将纪晴歌抱床上去了。
可碍于赵央云在,庄宸墨只能看着纪晴歌拖着疲惫的身躯先去给赵央云打个招呼,然后再回房间。
纪晴歌一进卧室就在床上躺下,累得仿佛闭上眼就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