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来之前大哥的吩咐,剩下三个混混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就这么逃回去,肯定被大哥揍个半死。不逃回去继续打?这个面带魔鬼般笑容的家伙一招一个,三秒钟不到就倒下两个兄弟,而且看样子伤势还不轻。
歹徒们犹豫着不敢上,秦风可就抢先攻击了。站的最近的混混眼前一花,心里刚念叨了一句不好,就感到腹部挨了一下,痛的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住肚子趴在地上。而他身边的同伴,本来站在近两米的距离上,本来以为很安全,结果秦风忽然改为单手持着剑鞘,伸长了胳膊向着他重重的一戳。
九十年代很流行徐克电影,影片里动辄就是剑气纵横。在录像厅里看过这些武打片段的混混向来以为那统统都是鬼扯,而此时此刻,对面穿着道袍的小子剑未出鞘,只是这么一戳,站的远的这个混混感到自己的肩膀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整个手臂失去了知觉,手里的西瓜刀早就落在地上。
其他人都以为这个兄弟被秦风打中了,只有挨打的人自己才知道,对方的剑鞘根本就没接触自己的身体,只是在离着自己身体几公分的地方这么一指,自己的刀就脱手了,然后才是剧烈的疼痛。
最后一个站着的混混脸色剧变,再次向后退开几米。看着他那副想跑又不敢跑的狼狈样,叶婉仪不禁笑了起来:不过秦风打起来还是挺帅的,动作方面不像是那种花架子的电影明星,一招一式简洁有力。
会武术和会打架是两码事,毕竟有不少武术套路不适合格斗。秦风的功夫显然不在此范畴,熟悉针灸的他,每每能够准确攻击对方的要害,从而迅速让对方丧失反抗能力。
然而女老师的好心情刚刚维持了几秒钟,就震骇欲绝的看见那个被追杀的人坐在地上,狞笑着从怀里抽出一杆三十多公分长的土枪,他左手拿着枪托,右手迅速掏出一个电打火机,凑到土枪的引线上点燃了导火索……
背后一枪,向来是无耻之徒谋杀各类武术高手的不二法门。可就在这个最狡猾的混混丢掉打火机,双手端着枪准备给秦风致命一击的时候,听见一声悠扬的剑鸣。
枪有保险拴,剑也有绷簧。秦风一只手拿着剑鞘,一只手按动绷簧,竹铁混合制成的剑鞘被绷簧迅速推离剑身,在秦风左手的助推下,剑鞘化为一道暗器,一举击中对面扑上来趁火打劫的持刀歹徒,可怜的家伙被飞来的剑鞘砸中鼻子,满脸志得意满的狞笑在鼻骨断裂的酸痛中,变成了嚎啕大哭。
剑鞘飞出,秦风就不再去理会它的去向,小道士右手握剑拧步转身,骤然出鞘的剑刃与剑鞘高速磨擦后发出叶婉仪从未听过的古怪鸣响,化为一道淡灰色的光痕扫过歹徒手里的土枪。
“咔”,轻微的声音响起,歹徒手里一轻,土枪从枪管到枪托全部断成了两截,自己端着枪的左手中指也掉了一小截下来,然后才是钻心的痛疼,但脸色发白的混混居然任由手指血水狂飙却不敢乱动。
因为一柄剑停在这个伪装成受害者的混混面前十几公分的地方,刚刚削断土枪的剑身高速振动着,发出嗡嗡的低鸣,剑刃上一滴血也没有,剑刃反射着淡淡的蓝光。
旁观的叶婉仪一会儿惊呼,一会儿想鼓掌,心情宛如坐过山车般起伏不定。直到此时,所有的袭击者都倒在地上,女老师才放下心来。
中午在玄空观里,女老师碰过秦风手里的那把剑,当时的感觉是非常沉重。
此刻,两尺长的剑身出鞘,叶婉仪才看清了这把剑:灰扑扑的剑身黯淡无光,应该是经过了抛光处理;剑身偏厚但又充满韧性,剑脊上是三道中空的放血槽,看得人心里直冒凉气……
叶婉仪这时候才注意到,秦风的这把剑没有明黄色的剑穗装饰,剑鞘上没有龙凤花纹之类的东西,死灰色的剑带着一股不祥的杀气,让人在温暖的天气里也能感到阴寒。
和寻常的道观不同,和普通的剑术不同,玄空观的道士们除了治病救人,平时琢磨的最多的就是如何自保、如何复仇。一百多年前满清官兵拿着洋枪血洗柳市的玄空观,上百名道人只有寥寥数人从排水沟逃出,从那一天起,玄空观的剑就是杀人剑,玄空观独传的剑术和那些注重健身的武术不同,完全是针对实战的杀人术。
嗡嗡振动的剑身终于停止,秦风一边缓缓收回剑,一边不屑的说:“下次如果想骗我,不要用动物的血,给自己来一刀才有成功的可能。”
那把杀人不沾血的利器缓缓离开,断了手指的混混才痛苦的嚎叫起来。不过秦风对他的叫声显然很不满意,小道士迅速倒转剑柄,狠狠敲在他头上。
“砰”,重重挨了一下的混混哭叫声戛然而止,软绵绵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秦风很干脆的拾起剑鞘,拉着叶婉仪转身就走。
“呃,他死了?”女孩回头张望着,发现那个混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没死,”秦风平静的声音让女孩心里一松,但后面的话让女孩心里一寒:“只是脑震荡而已,醒来以后估计要呕吐个两三天不能进食。”
叶婉仪震惊了好一会,才脸红红的说:“秦风,你好厉害……”
秦风厉害不厉害,傍晚赶到医院的邓杰有着最深的感触,县城势力最大的豹子脸色有点难看,把邓杰拉到一个角落低声道:“派了六个兄弟过去,全都给那小子打伤了,一个胸口骨裂,一个被打掉了三颗牙齿加下巴脱臼,一个胃出血还没止住,一个右臂骨折,一个鼻骨断裂。老三带了一把枪去,结果是最惨的,断了一根指头,而且被打成了脑震荡,另外那把枪被那小子削断了……杜可是第一个受伤的,还算清醒,他说那小子下手很黑,一招就倒一个,前后不到半分钟,兄弟们就全衰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