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沐忻垂下头去开始不紧不慢地用餐：“人一旦被一个人狠狠伤过之后，她对这个人就会产生一种由爱生成的恨意，而这样的恨意有可能就会存在一辈子。”

“那我就做一辈子的守护者，就这样守着。”戚宸亦并没有低头去用餐，而是看着宁沐忻说道。

宁沐忻还是在慢条斯理地用餐，即使知道戚宸亦正在看着自己，她还是固执地装作不知道：“对于身为商人的你，你不会觉得划不来吗？一辈子有多值钱，你不知道吗？”

戚宸亦抿了口红酒然后说道：“既然敢做出一辈子守护这样的事情，我自然已经经过最精密的计算，我不会让自己亏本的。”

“果然是生意人。”宁沐忻接话道。

戚宸亦抿唇笑了笑，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宁沐忻将桌上的东西全部吃完。

这是一种他从未细心感受过的幸福，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自己面对面而坐，然后再时不时再她的面前展露出自己小孩子或者幼稚的一面，而不是一味地去伪装，所展示出来的都是强势并且令人敬畏的一面。

季龄薇与季百川面对面坐着，因为花了点钱，所以警察局的人才通融了一下让他们在沟通条件方便的会客室见面。

“爸，现在情况一点都不好。”季龄薇也发觉坐在自己对面的季百川仿佛就在这几天老去了好几岁，鬓发之间的白发瞬间多了起来，平添了一种苍凉的感觉。

“警方这边有什么消息吗？”季百川询问道，声音带些嘶哑，不过是几天的光景，他的眼窝便开始深陷进去，皱纹也变得更加明显，像是纵横交错的沟壑一般，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已经不复存在了。

“现在警方所掌握的证据对您都很不利，王叔叔也已经尽力在帮您了，但是却四处碰壁，都失败了。”季龄薇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都已经哽咽了，父亲已经年过五十了，难道后半辈子要在这冰冷而阴暗的牢中度过吗？那样的日子是痛苦而漫长的，更何况是对于父亲这样养尊处忧，心高气傲的男人来说。

季百川虚叹了口气：“所以，被判刑是逃不掉的事情了？”

“爸……”季龄薇心痛不已地说道，眼角一滴泪水正好滑落。

“行了，你们也别瞎忙活了，既然是我所为，那我就该承担，看来人是真的不能犯法，即使躲得过一时，但却躲不过一世。”季百川在这牢中所呆的一些时日倒是想开了不少的问题。

“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只要结果还没出来，那就还有机会！”季龄薇没有办法想象失去了父亲之后的生活会是怎样的，真的没有办法去想象。

季百川无奈地摇了摇头：“别忙活了，爸爸认命，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