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前几天你去参加了宁宇东的生日宴会，是吗？”程吟枫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试探。

“您问这个做什么？”戚宸亦并没有正面回答，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倒让他有些意外。

“就随口问问。”程吟枫不再过问，她有着她的顾虑，而戚振威的那些胁迫她的话语还萦绕在她的耳边，她不能够轻举妄动，不然她不知道依照戚振威的急性子，他会有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举动。

戚宸亦微眯起眼，透过后视镜，从她的眼中看见了害怕和失望，还有很多让人无法捉摸的复杂情绪，难道，这其中还藏着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吗？或许，程吟枫会离开宁凯峰，是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的？

“宁宇东和宁沐忻都很好。”戚宸亦竟有些于心不忍了，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那就好。”松了口气，仿佛有什么担子瞬间被放下了一般，她如释重负地笑了，那笑容很美，很美。

戚宸亦没再说话，反正他和程吟枫之间本来就没有过多的交谈，见到面了也只是互相点个头，别无其他。

“宸亦啊，其实你对我不必这样冷淡的，我知道你讨厌我…………”程吟枫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和戚宸亦好好敞开心扉地谈一谈，有些心结总是要打开的。

“既然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戚宸亦打断了她，他还是比较习惯他们之间维持着那种不说话的状态，彼此相安无事。

“只是想说，我，其实很喜欢你，你跟我的儿子一般大的年纪，其实我这心里，早已经把你当作我的儿子了。”程吟枫满眼的慈爱，看得出来，她说这话是出于真心实意的。

戚宸亦沉默了一会儿，是吗？他也能够拥有一个真正把他当作儿子来疼爱的母亲吗？似乎不能了吧？这一切，从他被人遗弃开始，从他被戚振威抚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他只会是帮养父完成任务的机器而已，他能有什么幸福可言？他的幸福全靠戚振威给予，可是戚振威连自己的幸福都丢了，都搞得零散不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顾及他的幸福呢？

他拥有数不尽的财产，但是只要戚振威一句话，这些就有可能化作泡沫，他有一个美丽的未婚妻，可是他根本就不爱那个女人，他还有很多很多在别人看来值得艳羡的东西，只是这些，他都不屑，却不得不拥有着，他没有权利丢掉。

“是吗？这倒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戚宸亦在半响的沉默之后回答，带着嗤之以鼻的口吻。

“我知道你的心里带有很多不甘，不甘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也不甘自己失去了幸福的机会，但是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身不由己，更何况，自你踏入戚家开始，你的命运，就开始发生改变了。”程吟枫不急不慢地说道：“这种时候，如果有个人是值得你信赖的，日子总是会好过很多，或许我跟你，可以是那种互相信赖的关系。”

戚宸亦直视着前方，漫不经心地说道：“难道你也有不甘吗？”

“如果我说，我恨戚振威，你相信吗？”程吟枫看着戚宸亦，嘴角的笑意慢慢敛去，只余下眼中无尽的恨意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