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几辆供货车在皇后大酒店的后门停下。
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上了些岁数的男人,他和酒店的库管员攀谈了几句,眼见一个胖墩墩的男人向他走来,立刻笑迎了上去,“呦,您还没下班啊?”
“我们这行业哪有下班的时候,李经理亲自负责供货,也着实劳累啊。”那边身穿制服的男人也笑呵呵地一副热情脸孔,正是酒店供货处
的冼经理,李府天知道这人是餐饮部部长的亲信,自是每次都对其十分恭敬客气。
“最近邀你去打麻将牌,你怎么总是让大伙遗憾呢!”
李府天递了根烟过去,吩咐几个供货司机去帮忙。
“老李,你是不知道啊,如今这新来的这位方总力主要裁人,如今人心惶惶的,我啊这岁数也在警戒线上
,不得天天在这边盯着啊?”
“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裁起员了?”
“这上头的说是什么,甭管有没有道理你都得听着,谁让我们这些人就是吃这口饭的。”
“裁谁也裁不到你头上去,我那儿庙小,怕你嫌弃,要不然定要拉了你到我那小公司委以重任去。”
“李经理说笑,你那公司听说可不小呢!”
“不是和法国农庄那边生意谈了多年,有了一定规模,不然单靠卖些杂牌,根本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还
有这不得您和部长他们照应吗?”李府天当下谢着,将一个信封偷偷递过。
“老李——”
“是上次打牌我输的钱,亲兄弟明算账,你也别和我客气。”
讳莫如深,那冼经理收了钱,笑逐颜开,“我跟你说实话,这若按那进价卖行货,这酒店都得倒,这管管
理的人不懂这进货的事,也不懂什么经营之道,所以才挑毛拣刺的。”
“哎,可不是吗,就因为你们这边水准高,我这小公司的家底,怕出了差池,那个miss night瞧着挺年轻
的,那天偶然看到,可不大啊?”李府天故作无知道。
“让一小丫头片子管理酒店,那不是胡闹嘛,可我们前任总裁养了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也是没法子。”
“听说你们这总裁和她关系不寻常。”
“哎呦,这些围着富豪混的女人,哪个女人是省油的灯啊?”
“那我就瞧不出来了,从你们餐饮部部长那儿听说她不同意裁员,可你们总裁似乎和她的意思相左,也不
知这二人唱的什么戏啊?”
“就说嘛,有了男人靠,当然是要靠过去的,这江总一走,她那心早飞外边去了,单看她引狼入室,搞兼
并这一场,不就完全明白了,那假惺惺的发声,不过是让下头的骂声少些。”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
“部长也说,这做了大半辈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老盯着这餐饮部不放,那抽查检验比过去勤多了,而她这一勤,员工们都说是部长收了回扣,你说我们冤不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