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祖和李长贵你一句我一句地揭穿了白先生的身份,但最让白先生愤愤不平的仍然是阿萨莘,他瞪着阿萨莘道:“我还是不服,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你小时候见过一个人就说那是我爸,换句话说,你这是靠撞大运才赢了这一局。”
阿萨莘道:“你本来可以死也不认的,但你做了亏心事,是你的心跳出卖了你。”
白先生道:“心跳?”
徐赢东道:“战士的心跳要低于常人很多。”他一指黄先生道,“他说他没见过阿萨莘的时候心跳一直保持稳定,说明他没说谎,而你,心脏突然就像打鼓一样,阿萨莘第一次说见过你的时候确实是在诈你,那是我让她说的。”
白先生痛心疾首道:“多年没和斥候打过交道,是我掉以轻心了。”
阿萨莘道:“还是因为你心里有鬼——在美国的时候,杰克有一次和个神秘人见面特地把我支了出去,我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他半个身子,那人是你吧?”
白先生道:“看来那次你没能看到我的脸,但是我一直怀疑你就在附近。”
阿萨莘道:“我从不对自己人使用能力。其实要不是你举止异常,我也不会突然想起你父亲。”
白先生叹气道:“17户侯的后人就那么几个了,咱们本该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你不该背叛杰克。”
“我是被俘,没有背叛他。我被张念祖抓走那么长时间里,他没来救我,我只是心灰还没有意冷,直到蚁族里有人要杀我灭口我才真的死了心——我问你,你要杀我的事情杰克知道吗?”
白先生默然。
阿萨莘一笑道:“这不就结了,换做你你会怎么做?”
白先生道:“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不该杀你让你起疑,这么多年我卧底在敌人的总部,心里变得有些鬼祟也正常。”
钱夫人道:“但是你干得很高明,先是搜罗了一堆阿萨莘违法乱纪的证据,然后让心怀鬼胎的黄先生出面主持,又吃定了红先生的强硬做派,自始至终不堕自己‘和平主义’老好人的人设!”她看看红先生,语气有些讥诮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李长贵道:“别的不说,这位白兄隐瞒岁数的手段就很让我钦佩。”
众人看向白先生,只见他两鬓斑白眼角纹堆积,十足是一个保养得很好的老人,谁也看不出他今年只有四十多岁。
白先生苦笑道:“不用隐瞒,四十多岁对我们而言,已是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