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难听点就叫见风使舵!
她要真把祖父当祖父就好了,可她对祖父的感情都是敷衍的表面功夫。祖父的情况都还没查明清楚,她就迫不及待的把一盆屎往她的头上扣,这不是心急,是她太笃定祖父出事了……
再加上她方才瞪着祖父的眼神,那种不甘心、不敢置信的情绪她看得一清二楚。
今日祖父配合他们演这出戏,就是想看看谁的反应最大,谁最可疑。
看来,答案就在她身上!
正在这时,刚被尹奉斌派出去的下人匆匆返了回来,急声禀报,“启禀小王爷、小王妃、小侯爷,那个岳平死了!”
“什么?!”尹奉斌和顾关同时惊呼起来。
尹肇羿和慕心暖相视了一眼,同样很是意外。
短暂的惊愣之后,慕心暖冷声吩咐道,“死了也给我带进来!”
很快,两个人抬着一具尸体出现在他们面前。
在他们把尸体放地上时,顾关忍不住道,“小王妃,这是老王爷的卧房,把他抬进来会不会……”
太晦气。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有这种想法。
可慕心暖看了看床上的尹厉川,一脸严肃的道,“有人存心用妖芝加害祖父,现在我们又道出祖父安然无恙的消息,这个岳平突然死去,我真怀疑这是对方的诡计。万一我们都被岳平引开,那祖父躺在这里就十分危险。”
听她这么一说,顾关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了。
虽说小王妃的做法有失妥当,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岳平莫名其妙的死去,换做是他,肯定会出去查看。而他们要是都因为好奇而离开,那老王爷不是很危险?
慕心暖和尹肇羿扫了一圈房里的人,所有的人都盯着被抬进来的死人,唯独湛紫舞低着头,似是不敢看。
他们相视了一眼,有些话不需要明说彼此就能明白。
慕心暖最先走过去,蹲在地上检查岳平的死因。
然而,当她检查完后却皱起了眉,“这人死得好奇怪哦,居然没有死症!尹哥哥、昕蔚,你们快过来看看,他死状安然,没有内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身体冰凉。”
闻言,尹肇羿和一直都没开口的慕昕蔚同时朝她走去。
可他们检查的结果都一样,同样瞧不出岳平的死症。
这样的结果,他们三人当然不甘心了。
人死总有症状的,就是老死也会有腑脏衰竭之相,更何况是突然死亡的,死症应该更明显才对。
“姐,这一次我们怕是遇上劲敌了!”慕昕蔚得出结论,正色的朝他们夫妻说道。
“劲敌?真要是劲敌,那对方就不会躲在暗处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了!”慕心暖哼道。
“来人,把此人带去桃院!”尹肇羿起身后朝那抬尸的四人下令。
“姐夫,我看我也先回桃院吧,这人死的蹊跷,显然府里有不干净的人出没,不看着点,说不定一会儿尸首都会失踪。”慕昕蔚提议道。
“嗯。”
待他们离开后,慕心暖又看了一眼湛紫舞,她还是低着头,不知道是受伤太重还是怎么的,看着也着实可怜,于是她朝房里的丫鬟吩咐道,“搬张椅子过来让少夫人坐下吧,老这么趴着对身子可不好。”
尹奉斌看湛紫舞的眼神虽然不喜,但见她受伤难受,还是替她说了话,“羿哥,你替她看看伤得可厉害?”
尹肇羿连个侧眼角都没给他,转身走到床头边坐下。
慕心暖冷笑,“我羿哥哥既然敢打伤她,自然不会出手救她。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若是不想被我们伤害,那就把心摆放正一点、嘴巴擦干净点,自然就安然无恙了。”
语毕,她朝顾关看去,“顾管家,麻烦你派人替少夫人请个大夫吧,诊费和药费不能算在府里的开支上,谁看病、谁治伤,个人掏腰包。也不是我苛刻,实在是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要是这样的诊费都让府里负责,那以后府里的人都可以口不择言、无中生事,偏偏我这人又好打架,如此下去,府里每月不知要浪费多少银子请大夫。”
顾关没任何反对的意思,直接就吩咐下人去请大夫了。
而被搀扶到大椅上的湛紫舞,脸色青白交错,比之前死去的岳平还难看。
尹奉斌不满的对尹肇羿道,“羿哥,王嫂怎能说出如此无情无义的话来?这一点我可不同意!”
尹肇羿斜眼看着他,“她这叫无情无义?那有人中伤她、诬陷她、让她身败名裂无法在东龙国立足,这就叫有情有义?”
尹奉斌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能凶狠的瞪着湛紫舞。
为了等尹厉川醒来,他们四人连同顾关还有一些下人都留在房里。
接下来的时辰里,谁也没有再说话。
直到一个时辰后尹厉川醒来。
因为尹肇羿和慕心暖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所以并没有多大反应,尹奉斌也只是惊喜的呼道,“祖父,您醒了?看着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反倒是湛紫舞,在丫鬟搀扶下到床边哭得梨花带雨的,“祖父,您可醒了!舞儿真是担心死你了……呜呜呜……”
尹厉川一醒来就听到她的哭声,顿觉厌烦,“我不过是睡了一觉,又不是死了,有何好哭的?”
顾关上前道,“老王爷,岳平散播消息说您不行了,少夫人听闻后指骂是小王妃加害了您,还说小王妃嫁来东龙国是别有居心,小王爷气不过将少夫人打伤。眼下您醒了,也就可以还小王妃清白了。”
听他说完,湛紫舞立马求饶起来,“祖父,舞儿不是故意的,舞儿只是误听了岳平的话,所以才误以为您……祖父,舞儿是担心您才失去理智说出那番伤人的话,舞儿真的是无心的,求祖父明鉴。”
尹厉川老脸都气青了,颤抖的伸手指着她,“我的病之所以能有好转,全靠暖儿悉心照料,你身为我崇贤王府的一份子,不知感恩她,却趁我昏睡之际如此中伤她,你、你是何居心?”
湛紫舞一边哭着一边不停的磕头,“祖父,舞儿真的是无心的,舞儿真的是担心您……”
“闭嘴!”尹厉川怒喝,“幸好我只是昏睡,如若我真死了,恐怕尸骨未寒,你就在府中挑起是非。如你这般不安分的女子,我崇贤王府容不下你!”他随即朝顾关下令,“立刻将湛氏送回湛家,我要湛淳给我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