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着全家人的面被她如此辱骂,林金海可以说是羞愤难当,当即就要上去继续施暴。
“爹,求你不要打娘!”十二三岁的林玉堂已经懂事,赶紧将他大腿抱住。
“爹,娘就是有千般不是,那也是为了你啊!”林玉茉把余氏挡在身后,生怕她再遭殴打。
眼前的这一幕,林家的每个人都看在眼里,但各个表情不一。
特别是林金海的那几房妾室,没一个出来劝架,各个都低头窃笑。
傻子都知道余氏在林家的日子已经到头了……
而林启发已经看不下去了,起身怒喝,“够了!”他不再听任何人出声,铁青着脸对管家又下令道,“把余氏撵出林家,从此她与我林家再无任何瓜葛!立刻派人去余家,把她这些年挪用的银两全带回来!”
他再朝羞愤中的二儿子瞪眼过去,“如此贪得无厌之妇你若还想要,那就随她一起去吧!”
决定已下、狠话已出,他气得再也待不下去,愤袖一出,转身大步离开了。
林金泉夫妇目送着他怒去的背影,相视一眼,都不禁摇头叹气。
而潜伏在墙头上偷看的夜颜他们,在看到林启发离开以后都跳下高墙,准备回魂殿。
还有什么好看呀,就林家的家务事而已。
他们现在有的是事情忙,管别人的家务事,那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么?
就连单纯的吕心彩都看得恹恹无趣,早都想离开了。
而就在他们刚落地时,一个青年男子从大门那边跑了过来,对着他们恭敬的道,“我们老太爷知道你们要来,所以让小的在此等候。我们老太爷已经派人彻底的搜查过,没有发现任何与宋夫人有关的东西。”
这个答案对夜颜来说并不意外。
不是她不相信林启发,而是来之前就猜到曲谱一定被宋夫人藏在了别处。
慕凌苍不着痕迹的朝某位二舅哥看去,某二舅哥也看穿他的心思,耸肩道,“既然没有发现,那就去别的地方找吧。林老头虽然是个老江湖,但人也还行。”
‘还行’这种字眼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已经算是很高的评价了。
想啊,他是什么性子?那可是心眼比针尖还小的、嫉妒心比女人还强的蓝二爷,从来都是他要求别人夸他,何时见他说过其他人好?
林家的下人很快离去,剩下他们几个站在高墙下,都有那么一丝失望。
就在大家都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吕心彩突然朝祁滟熠问道,“滟熠,寻花问柳是什么?”
“咳!”
除了蓝文鹤外,其他人都忍不住干咳。
这谁能跟她解释得清楚?
蓝文鹤一脸嫌弃,脱口就道,“见过傻的,还没见过你这般傻的,居然连寻花问柳都不知道!”
吕心彩扭头看着他,大眼睛眨了又眨,“你知道呀?”
“我……”蓝文鹤刚说出一个字,突然感觉到身旁的气温有些低,他都没敢扭头,只是用眼角偷瞄了季若婕瞬间变冷的脸,然后挺直脖子冲吕心彩恼道,“你个笨蛋,别跟我说话,再跟我说话小心我打你!”
语毕,他抓着季若婕的手就走,“婕儿,以后少跟她讲话,要不然会变得跟她一样笨!走走,父皇已经同意我认干娘的事了,刚出来得急,都还没来得及给干娘敬茶,我们现在就给干娘敬茶去!”
季若婕被迫跟着他脚步前行,冷眼不停得剜着他后脑勺。
吕心彩瞪着他背影,嘟着嘴委屈道,“我就说他肯定很凶,果然,真的好凶。就问了个问题而已,不说就不说嘛,为何还要骂人呢?”
夜颜只能尬笑着安慰他,“心彩,别理他,他就是那个臭脾气。”
要问蓝文鹤为何突然翻脸,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心虚!
她也真是佩服死这丫头了,居然当众问这种问题。别说蓝文鹤在场的时候不能提这种话题,就算他不在,他们也不好向她解释这类话题。
祁滟熠哭笑不得的拉着她也往前走,还故意岔开话题,“后面几日要忙的事很多,要不然你今晚跟我去宫里吧?”
吕心彩一听,赶紧摇头,“不行,姑姑说要成亲了,需要准备的事也很多。”
祁滟熠扭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小失望,“可我想你,怎办?”
吕心彩耳根微红,还偷偷回头看了看身后,然后低声对他道,“也就几日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祁滟熠放慢脚步紧贴着她,“那你想我不?”
吕心彩羞赧的点了点头,“想……昨晚半夜我掉床下去了,人都被摔醒了,要是你在的话,我就不会出这种糗事。”
祁滟熠唇角狠狠一抽,“……”
敢情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负责替她盖被的?
想想即将到来的洞房,他突然有种压力很大的感觉。这本该是让人期待的洞房花烛夜,可他总觉得心里很不踏实,具体哪里不踏实,他也说不上来……
夜颜和慕凌苍走在最后。
他们也不急着回去,就顺着巷子一边走一边说话。
“凌苍,玄阴门在何处,你知道吗?”
“我也只是听说过伏龙箫,对玄阴门知道的不多。”
“那一会儿回去问问娘……不行,娘在休息,我爹肯定又会把我们骂出来,还是问吕姨好了。”
“嗯。”
“你猜宋夫人会把曲谱放在玄阴门吗?”
“猜不透。”慕凌苍回得也很诚实。毕竟他从来没跟宋夫人打过交道,对玄阴门的事都是从他岳母那里听来的。
夜颜咬着唇捏了捏手。每次都是这样,明明一件看似很容易的事,但总会变得被动和无措。
他们已经很努力了,还要他们怎么样嘛!
就在她捏紧拳头时,突然手心传来一丝刺痛。
她下意识低下头看手,只见手心里扎着一根极小的木屑,米粒长短,虽然只是扎在肌肤表皮里,但收紧五指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痛意。
慕凌苍也看到了,随即将她手腕捉住,然后轻轻替她将那木渣子挑出。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夜颜不以为意的笑道,“没事的。”
估计是之前她娘把人家的树震断之后,木渣子被风卷到了墙头,刚刚她双手攀过墙,所以不小心沾了木渣。
可慕凌苍还是抓着她手不放,木渣已经没有了,但她手心被扎过的地方红得刺眼,能不心疼?
“瞧你大惊小怪的。”夜颜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
正准备招呼他赶紧回去,她抬脚的动作突然定住,脑海中闪过的一种画面让她两道柳眉紧紧蹙起。
“嗯?”慕凌苍不解的看着她。
“凌苍,我想我应该猜到曲谱在哪里了!”回过神后,夜颜有些小激动,拉着他就跑,“我们赶紧回去,别让人动宋夫人的尸体!”
她刚刚笑他大惊小怪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想起那些纹身的人,一点皮肉痛而已,她压根就不放在眼中……
而想到纹身,她也不知道脑洞怎么打开的,居然想到宋夫人的曲谱……
她把伏龙箫都送给了祁郁桐,为何还留着曲谱呢?
说不定曲谱没法送出去。
什么情况下曲谱不能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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