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文濠说他离开荣国后,蓝文鹤一直都有派人追杀他,甚至怀疑上次中蛊毒,也跟蓝文鹤有关。
这不,两天前蓝文鹤才把蓝文濠给阴了一道。
夜芸走到躺椅前,大摇大摆的往上一躺,对着空气冷哼道,“这种也能成为兄弟?换做是我,早把人打得满地找牙了!”
夜颜翻着白眼,“幸好啊你没做他们继母,否则他们在你手中早夭折了!”
夜芸立马瞪向她,“你这死丫头,非要我收拾你才好?像你娘我这样风华绝色的女人,会卑贱到去给别人当牛做马?这天下之大,肖想我的男人不计其数,你娘我一个眼神就能迷倒万千男人。让我给别人做续弦?哼!”
夜颜摇了摇头,懒得跟她争执。
摊上这种心高气傲的女人做娘,她也很无奈的……
上前拉了拉她胳膊,不满的提醒道,“赶紧起来吧,像什么样子?”
拜托,她现在是‘买回来的人’,有点做下人的样子好不好?
夜芸也没继续赖在躺椅上,但她起身后,突然将躺椅抗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她房里走——
“这椅子挺不错的,以后归我用了。”
望着她抗椅子的背影,明明是那么婀娜动人的身姿,可头上却顶着一张硕大的椅子,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夜颜除了掉黑线还是掉黑线,“……”
要不要这么过分?
这可是慕凌苍为了她特意让木匠做的!
这究竟是她孩子的外婆,还是外面来的土匪?
很快,夜芸又从厢房里出来,还把门关上,生怕有人闯进去偷她东西似的。
夜颜都想甩手走人了。
但夜芸却对她招手,“走,女儿,陪娘去转转。”
夜颜撇嘴,并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这样子能去哪?凌苍知道会不高兴的。”
夜芸嗔了她一眼,“有你老娘我陪着,你只管给我横着走!等我见到凌苍再说说他,这怀孕生孩子就应该多走走,以后孩子也生得快些。天天躲在房里,你们以为是孵蛋啊?”
夜颜无语得都想吞口水把自己噎死过去了。
但不得不说,这个娘的出现真是让她安了不少心。
她夜芸的骄傲,真是谁都学不来的。别看她骄傲得跟只老孔雀似的,她压根就不是那种靠美貌求生存的人。
单是看看她的‘朋友圈’,祁曜把她当小妹一样看待,荣国皇帝还是她的裙下之臣,就这两个男人跟她的关系,就足以证明她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
至于她外面还有多少人际关系,估计是她没法想象的。
母女俩刚走到院门口,夜芸突然停下脚步,松开女儿的手走向了角落。
夜颜跟了过去,只见她从地上捡起一只精秀的香囊,还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娘,这谁掉的?我可没这东西。”她好奇问道。
“这香囊里有蛇食。”
“蛇食?!”夜颜惊吓的往后缩了一步。
“魂殿里有谁养蛇吗?”夜芸沉着脸朝她问道。
“谁敢啊?”夜颜又上前一步挽住她胳膊,盯着她手里的香囊,冷下了脸,“这东西,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六公主的!”
“就是刚才那个小丫头?”夜芸挑了下眉梢。祁曜的儿女她几乎没见过,所以并不熟悉。
“你别被她外表迷惑了,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丫头。”提起祁郁桐,夜颜就憎恶得很。
“哦?来,给娘说说,她有何能耐?”
看她认真的样子,也不像是单纯的八卦,夜颜想了想,还是把最近一个多月的事全盘说给了她听。
母女俩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魂殿外走。
今日奇怪的很,那些侍卫见到她们出去,连上前盘问都没有。夜颜知道,肯定是慕凌苍早就打过招呼。对这个岳母大人,他可是一点都不敢得罪,估计早就算到她不会安分的待在魂殿里。
在她们走出魂殿后,几名侍卫也有跟上她们,但只是远远的跟着。
走在外面高墙之下,夜芸也听完了最近女儿身边发生的事,很难正经的她总算变得严肃起来,“堂堂的公主都能学这些旁门左道,可见这宫里的水有点深啊!”
夜颜也赞同她的话,只是摸着高耸的肚子,无奈的道,“如果我没怀孕,说不定还可以去探探水深,可惜我怀着孩子,凌苍也要求我与宫里的人保持距离。”
夜芸点头道,“当然。别人家的事再重要都没我们家血脉重要,你能管就关,管不着就随他们去。狐狸终究藏不住尾巴,早晚会露出来的,凌苍有功夫,你也不畏惧血盟庄,你们俩联手也不用怕谁,就这样静观其变也是可行的。”
夜颜试探的问道,“娘,你有没有办法去宫里试探一下?”
夜芸不满的瞪了她一记,“我看你是怀孕怀傻了!凭你娘的名气,人家见到我也只会夹着尾巴做人,谁会傻乎乎的在我面前露出原形?”
夜颜又被她喷了一鼻子灰,干脆不说话了。
夜芸手里还拿着那只捡来的香囊,突然问道,“女儿啊,二皇子现居何处?”
夜颜皱眉反问,“你要做何?”
她不会真看不惯蓝文鹤,然后跑去打人家一顿吧?
夜芸掂了掂手里的香囊,笑得狡猾又奸诈,“这是六公主的香囊,应当送给她目前的情郎,我们留着算什么啊?”
夜颜哭笑不得,最终还是告诉了她蓝文鹤落脚的客栈。
本以为夜芸自己会去,可哪知道,她把自己这个大肚婆女儿也硬拉去了东门客栈——
…
蓝文鹤从魂殿离开后,把祁郁桐也带回了客栈。
只是,两人在蓝文濠面前遭遇了反讽和难堪,所以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回到客栈里脸色都还难看着。
还是祁郁桐先去讨好的他,软声软气的哄道,“二皇子,你别受你哥挑拨,我现在对他没有一点想法,人家一颗心都在你身上。”
蓝文鹤斜睨了她一眼,“那你为何露出嫉妒之色?”
祁郁桐立马解释起来,“我的嫉妒不是因为你哥,我只是对我五姐不满而已。像她那样无用的女人,居然受到别人如此宠爱,我是真的看不惯!”
蓝文鹤嗤嗤一笑,嘴角邪气外露,“怎么,怕我不疼你?”
祁郁桐红了脸,扭捏的绞着手指头。
蓝文鹤一把将她搂到身前,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从眉到唇都挂上了邪魅的笑,“等你做了我的女人,我能把你宠上天,信吗?”
祁郁桐羞涩的别开眸光。
见状,蓝文鹤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邪气的眸光得意的凝视着她,抬脚就往大床而去。
随着床幔落下,一件件衣裳从床里扔出,女人娇气的呻吟声也不断传出。
陷入激情的两人压根没注意到床罩上方破了一个洞,洞的上方少了一块瓦砾——
床幔里激情似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娇喘的声音中猛然响起男人带着闷痛的低吼声,“蛇?!哪里来的蛇?!”
“二皇子!”女人都忍不住尖叫。
床幔瞬间被人拉开,露出男人愤怒到扭曲的脸。
已推开女人的他单手捂着屁股,另一手死死的捏着一条红蛇,那蛇张着嘴,剧烈的在他手中挣扎。
他手指猛收,随着他眸光狰狞,那蛇身在他手心中瞬间断裂。
祁郁桐急着找东西遮身,慌乱中摸到一只香囊,顿时就傻眼了。
“这……这……”
蓝文鹤扔了蛇,见她神色怪异,怒容满面的喝道,“到底如何回事?!”
祁郁桐捏紧香囊,咬牙恨道,“这香囊我明明扔在魂殿的,怎么会跑来这里?”
蓝文鹤这才下意识的抬头,可头顶出了一个破洞外,再无其他。
他满脸狰狞,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见她还盯着香囊看,不满的低吼道,“还不赶紧给我看看!”
祁郁桐这才回过神,也顾不得彼此一丝不挂,跳下床就去地上捡衣裳,并从自己的衣裳里翻出一小纸包。
蓝文鹤敛紧眸子瞪着她手里的东西,“你、你怎么会有解药?”
祁郁桐委屈道,“我本来是想把蛇引去魂殿的,不知道如何回事,那装着蛇食的香囊居然在这里出现……”
蛇食?
蓝文鹤这才朝那只香囊看去。
这一看,他眸子眯得更紧,眼缝射出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她的脸,沉声问道,“你会养蛇?”
事到如今,祁郁桐也不瞒他了,点了点头。
蓝文鹤盯着她娇俏可人的脸庞,眸光先是复杂,随即渐渐的染上了一层笑。
将一丝不挂的她又重新搂到怀里,突然放声邪笑,“你怎么不早说呢?”
…
客栈附近的深巷中——
夜颜拉着刚从房顶飞下来的老娘,急着问道,“怎么样了?”
夜芸像是受了刺激一样,连声唾骂,“这蓝家老二真不是个东西!大白天的也敢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夜颜冷汗,“娘,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夜芸嗔了她一眼,“你说呢?他们一男一女在房里,还能干什么好事?”
闻言,夜颜有些不信,“不会吧,六公主有这么随便?”
夜芸鄙弃的耸了耸肩,然后拉着她快速离去。
一路上,听着她把人家房里的事说出来,夜颜又忍不住好笑,“娘,你说你这样搞,万一那蓝文鹤以后要是不举了,会不会找你拼命啊?”
夜芸冷哼,“他敢!”
…
母女俩刚回魂殿,慕凌苍正好也回来了。
一碰面,夜颜赶紧丢下自家老娘往他怀里扑去。
不是她要乱跑,是她娘逼着她出去的……
“你们这是去了何处?”
夜芸大咧咧的笑道,“去看蓝家老二跟女人睡觉。”
说完,她转身朝院子里去。
慕凌苍凌乱的目送她走远,然后才朝怀里的女人问道,“出何事了?”
夜颜一五一十的全说给了他听。
最后无辜的耸肩,“有何话找我娘说去,我可什么事都没干。”
慕凌苍听得那真是一个哭笑不得。
这岳母大人是嫌事不够多吗?
两人回到房里,关上门后慕凌苍才突然反应过来,“你如何把你娘拆穿了?”
夜颜坐到凳子上,没好气的抱怨起来,“我没想拆穿她,是她自己太过分了!大清早的就跑我们房里来,又是让我吃早饭,又是给我洗脸,说什么都不让我睡懒觉,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把她给揭穿了!”
看着她那气呼呼的样子,慕凌苍哑然失笑,“她也是为了你好。”
夜颜送了一对白眼给她,“她现在不在,你不用拍她马屁!”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拍门声,“女儿啊,沈姐做了糕点,快开门!”
房里两人无语相视。
慕凌苍前去打开门,温声道,“岳母大人,您多休息才是,这些让沈姑姑来做就行了。”
夜芸端着食盘往他们房里走,边走边道,“我还没到颐养天年的时候,不用替我操心。如今颜儿怀着身孕,我自然要看好她,免得她不听话乱跑。”
夜颜脸黑的瞪过去,“谁乱跑了?娘,你说话能不能讲点道理?”
夜芸也不恼,还说得振振有词,“我是带你走动,可没带着你跑。”
小两口都抿着唇不说话,相互对视了一眼,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惆怅感……
夜芸放下糕点后,一边将一块糕点送到女儿嘴边,一边对身后女婿道,“午食我要去聚香楼用,一会儿你把小羿叫来,我带他一同去。”
夜颜一听,嫌弃的把她手里的糕点夺下,然后放回碟子里,“凭什么你们俩去吃好的?我也要去!”
夜芸没好气道,“你不是嫌我乱跑了吗?去什么去,你就在家里孵蛋!”
孵蛋……
慕凌苍听得一脸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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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慕【望天】:谁来把这岳母大人给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