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老大:“说什么天方夜谭!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薛家庄薛财主已经绝后。你平白无故编造出这个故事,想惊吓我是不是!”
梅老头:“不要忘了那句话:‘抬头三尺有神明,善恶终有善恶果。’薛老财主是受害者,上天给他送来了后人;而我们呢,你仔细想想,连主子带奴才,没一个有后的吗?
“我们已经是罪大恶极了,现在你又走了这条路,犯下了新的罪恶。你……你就等着遭报应吧!”
渚老大一怔:“告诉我,你都看见什么了?啊,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你们三个亲手把赵半仙勒死了,还听说了给张老财下毒药想毒死他一家,而最终目地是为了盗取他老宅院儿下面坟墓里的宝藏!”亓晓婷在一旁响亮地说道。
“你……你是……”
三个人几乎同时问道。
亓晓婷:“我就是你们想赶出呙家镇的小半仙!”
“亓半仙,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赶紧走,这三个人心毒手辣,什么缺德事也干的出来。”梅老头着急地说:“不要管我,赶紧走!赶紧走!!!”
亓晓婷却不惊不慌,心平气和地对梅老头说:“梅老伯,你不用担心。我既然来了,就不怵他们。”
又对渚老大说:“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梅老伯说得对,‘抬头三尺有神明,善恶终有善恶果。’只要做了坏事,总要遭到报应的。上天一时顾不过来,死者的灵魂也会找到你,以同样的结局报复你。景家就是很好的例子。”
“废话,少拿景家说话!”渚老大气呼呼地说。
亓晓婷耐着性子又说道:“大概你还不知道景家的那场大火是如何烧起来的吧!今天我告诉你,就是被你们害得薛家庄薛老财主的鬼魂点的。在炸墓那晚,你们的主子景老头,被薛老财主用炼丹炉打破了脑袋,他的血液留在了丹炉上,薛老财主的鬼魂培养成了蛊血,找到了景老头,放火烧了他一家。
“还有他后来的孙子,也被蛊血找到了,最终也落了个丧身火海。
“再就是你们这些跟随景老头的人们,除了改邪归正的梅老伯,和继续作恶逍遥法外的你这个渚老大,其余的都落了和景老头同样的下场。这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渚老大:“哈哈哈,黄口孺子,你也敢来教训老夫!让老夫先杀了你,让你的鬼魂再来报复我吧!
“夸什么海口!人杀人我见得多了,也亲手杀过,唯独没见过鬼魂杀人的!今晚老夫还真想亲眼看看,看看你们两个的鬼魂如何把我杀死!”
又对冇老二和苟三说:“冇二苟三,你们一人一个,把他俩全杀死,咱今晚要看看鬼魂如何杀人!”
冇老二和苟三又挽袖子又捋胳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且慢!”
亓晓婷两步迈到梅老头身边,对渚老大说:“要见鬼魂杀人也不难,我先给你示范一下。要不一会儿你们看不清,错过了真实版。这个鬼魂你也认识,就是被你们和你们原先的主子杀死三十来年的薛老财主。
“当然了,既然你们要看鬼魂杀人,我也不能光放出薛老财主一个是不是?我把它的家人,以及村里被你们炸墓烧死的鬼魂也放出来,让你们见识见识!”
说着解开捆口绳,随着默念咒语,随着举起装鬼袋,薛老财主和他的两个儿子,以及村里的十几个青壮年鬼魂,都纷纷跳出装鬼袋。
随着它们出来的,还有无数个流萤,在冰天雪地里到处乱飘飞。把黢黑的夜空照的蓝莹莹的,更显得诡异无比!
原来,外面的一切都被空间里的龙一看到了;亓晓婷也把他们的对话用传音传给了龙一。龙一见事态严重,为了渲染气氛镇住三个歹人,用法力与鬼魂们沟通,让它们把装鬼袋中的流萤带了出来。
鬼就是鬼,身上的衣服能随了心愿而变化。当然,变来变去,都是它们生前穿过的和死后的装裹。不过,这已经帮了亓晓婷的大忙。
今天晚上,鬼魂们穿的都是寿衣——也就是死后家人给它们穿的装裹——一刬的长袍大褂,颜色也是黑、蓝、酱紫。
脸都是毫无生气的大碱白脸,被蓝色的流萤一照,白里泛蓝,蓝中有白,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三个歹人干的是盗墓营生,见惯了死尸,也练出了贼胆儿,面对如此真实清晰的鬼魂,还是吓得战兢兢的。
三个人很快并拢在一起,背靠里肩并肩,呈三角而站,从怀里掏出黑驴蹄子,与鬼魂们对峙起来。
书中暗表:黑驴蹄子辟邪,盗墓之人又干的是挖人祖坟的事,知道自己坏事做绝人鬼共愤,便随身携带黑驴蹄子。盗墓时用来克制僵尸,平时防备鬼魂报复。
据说,黑驴蹄子要是打在鬼身上,轻则受伤,重则魂飞魄散,成为一个毫无鬼力的游魂!
果然,薛老财主它们不敢近前了,十几个鬼魂分散开,形成一个大包围圈,“桀桀桀”地叫着,阻挡着三个歹人。
亓晓婷也没见过这种阵势,一时没了主意。见梅老头还趴在地上,忙把他抱出包围圈。发现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给他喝了一手捻葫芦龙涎草药水,问道:“梅老伯,你感觉身体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