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财主:“今天我们是刻意表露了一下,但也必须开了冥眼才能看到我们。你是个有阴阳眼的香官,所以看得见我们。村里人就不行了,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看不见我们。”
亓晓婷想了想说:“我可以给他们打开阴阳眼,让他们见证这一切。但必须在白天。你们已经把这里闹的鬼影憧憧的了,夜晚没人敢进来。就是白天,还得很多人作伴儿。
“咱说好了,下午还是在这里,你们还是这身打扮这个模样。都是为好的事,不要吓着老百姓。”
薛老财主点点头:“一切听你安排。”
亓晓婷见事已谈妥,一指薛老财主手中的炼丹炉:“这个……你应该还给我了吧?”
薛老财主诡谲的一笑:“这东西是我家的。看在你辛辛苦苦找到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但必须等我孙子认祖归宗以后。”
老奸巨猾!
亓晓婷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转而又想:薛、景两家有如此仇恨,避开我的眼后再把蛊血弄到别的器皿里,给我一个空炼丹炉有什么用?事情还是没得到彻底解决。不行,我得用言语约束住它。
正要说话,哪里还有鬼魂的影子?眼前又恢复了断墙残壁和厚厚的积雪,她依然站在被自己挖开的枯草堆旁。
唯独改变的,是自己手里没了那个炼丹炉!
“太诡异了!”
亓晓婷也顾不得出来时的情景了,闪身进了空间。
“怎么回事?”亓晓婷大惑不解地问。
“这是薛老财主制造的幻境,想以此来困住你。如果你对他们不利,就会用迷魂阵来打杀你。还好,你用机智稳住了它们。”
亓晓婷白了龙一一眼:“怎么这说的与先时传音说的不一样?”
龙一笑笑:“那时要这样对你说,你还不得吓秃噜喽!”
亓晓婷吐一下小舌头:“好险!那你说,它们会不会把蛊血弄到别的器皿里,给我一个空炼丹炉?”
龙一:“我看它们有诚意,不可能自我毁约。就是毁了也不要紧,我们有寻找符,一试就出来,不怕它。”
亓晓婷想起先前的疑问,问道:“那你说它们为什么不能去投胎?”
龙一:“我给你说说鬼魂投胎的过程,你就好理解了。
“新死之人的灵魂还不能算鬼,首先要去阴市领取鬼心。只有领了鬼心的灵魂,才是真正的鬼了。而地府所接收的,都是真正的鬼,领不了鬼心是去不了地府的。
“阴市里有一个‘半步多’客栈,有一个‘一步少’火车站。新死的灵魂在‘半步多’领了鬼心,然后到‘一步少’坐火车去阴曹地府,听候阎王的发落。该投胎的指定地点去投胎;罪大恶极的判入地狱去受刑。
“如果是一个新死之人的灵魂,这个过程很简单,也很自然。只要随了众鬼魂们走就行。一般不会出差错。
“但如果滞留阳间时间太长,身上的灵力鬼气都单薄了,就领取不到鬼心。‘半步多’客栈和‘一步少’火车站,都有鬼差把守,很难鬼混过去。
“鬼心是通往地府的通行证,没有鬼心,到不了地府,阎王自是发落不了,投胎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它们已经在阳间滞留了三十多年了,又时时想着报仇雪恨,身上的戾气大于鬼气,自是领不了鬼心。这点儿它们懂,所以有这样的说辞。”
亓晓婷:“那它们的归宿呢?总不能光在这里游荡,惊吓村民们吧?”
龙一:“归宿有两个方面:一是就这样游荡下去,等到灵力鬼力耗尽,鬼影就飘上阴间的上空,成为那里的一抹黑云;所以,阴间的天空永远是黑沉沉的。
“如果戾气太过重,常年纠结在仇恨中,也会变成煞鬼,到处去危害民众,扰乱一方。这就是为什么会有厉鬼、千年老鬼之说。”
原来这样!怪不得梅老头怕它们成为游魂野鬼,要求自己把它们送到该去的地方,闹了半天归属这么悬殊呀!
亓晓婷:“现在它们还没有变成煞鬼吧?”
龙一:“没有。它既然说出‘已经投不了胎了’,看来它有过这方面的思考。留在阳间只为了报仇,并不是想成为煞鬼。
“你一说给它找到孙子了,它心里高兴,便很快接受了你的安排。要不然,它不会答应的这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