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晓婷还没来得及闪身,几个强壮的鬼魂冲进包围圈,从亓晓婷手里抢走了炼丹炉。
“你……为什么抢我的东西?”亓晓婷气急地问道。
“桀桀,你这贼子,明明是你跑来我家偷东西,怎么反说我们抢了你的?偷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一个很洪亮的声音说。
亓晓婷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众鬼中——此刻已经有了几十个鬼魂了——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身穿黑缎长袍,头戴红顶圆黑帽,一条黑白相杂的辫子垂在脑后。
虽然还是大碱白脸,身形却给人一种实质的感觉。
而且……而且它是用脚一步一步走路。
大凡鬼魂,都是漂浮的影子,两只脚根本着不了地,更甭说迈步走路了!
再看周围,妈吔,哪里还有断墙残壁和厚厚的积雪?
此时她正置身在一个宽敞的庭院里,脚下是青砖铺地。她的周围围满了同样有实质身形的碱白脸。有的还爬到墙头上,居高临下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
那情景,就仿佛文~革期间批斗地~富~反~坏~右的现场会,而批斗对象正是亓晓婷。
亓晓婷一阵胆怵。考虑到在哪里进空间,出来还是在哪里,此刻就是闪进空间,出来后也很难逃出它们的包围圈。
何况东西还在它们手里,就此退缩,可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亓晓婷躲不是,不躲不是,怔怔地愣在那里。
“幻境!”空间里的龙一见亓晓婷不知所措,忙传音说:“它们想从精神上给你一种威压,然后了解你的底细。”
“为什么要了解我?”亓晓婷传音问。
“猛然间闯进来一个陌生人,还找到了它们用以复仇的蛊血器皿,它们也想知道你的来历,看看能对它们造成多大危害。”
“弄清了就打杀了我吧?”
“不见得。你要用你的智慧跟它们周旋。争取说服它们,了却你来这里的心愿。”
“那好吧,你密切关注着,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提个醒儿。”
亓晓婷主意拿定,又把目光望向发话的那个老者。
这时,在那个老者的身后,已经有了三个威风凛凛的青壮年,面相很有些与他傍符。
难道这就是薛老财主和他的三个儿子?
亓晓婷心里想着,不由问道:“你就是薛老财主?”
“呵呵,算你小姑娘精明,认出了老夫。”
小姑娘?
亓晓婷一惊:我现在可是女扮男装,连接触最近的言兰竹都让她的女儿喊“叔叔”了。这鬼魂该有多强大呀?制造出幻境幻化成人形也罢了,还辨认出我的性别,比人类都厉害!
“既然你看出我是女子,我想,你也看出我是干什么的来了吧!”
有空间做后盾,亓晓婷已经不怎么害怕了,挺起胸膛说道:
“我是香官,受香客所托,为香客解难,我来寻找伤害香客的物件来了。东西虽然是你家的,却对我的香客很不利。我不是来要东西,而是破除它里面的邪祟。你……把它还给我!”
“好大的口气!” 薛老财主蔑视着亓晓婷,愤愤地说:“香官可是替神在民间办事的人!你张口香官,闭口香客,怎么不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知道薛家庄受了多大的伤害?你知道薛家庄有多少人死在盗墓贼子的手里吗?我为自己为村民报仇雪恨也有错吗?
“你作为香官,本应该站在我们一方,惩罚罪大恶极的盗墓贼子才对,怎么反倒帮起恶人来了?”
亓晓婷:“你的仇已经报了,盗墓的景老头和他的儿子们,都丧身火海,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现在就剩了一个小曾孙女,我希望你们放过她。”
薛老财主:“没门!曾孙女也是他的骨血,我要打尽杀绝!”
亓晓婷:“这个曾孙女的姥姥家是你们薛家的恩人。”
薛老财主一愣神,然后道:“这话怎讲?”
亓晓婷:“薛婶——哦,就是你的三儿媳妇,在炸墓那天,她带着女儿薛柔梓住娘家了,躲过了这一难,可是事实?”
薛老财主:“这个不错,那孩子每年都来看我们几次,给送些钱粮来。这是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一点儿。”
亓晓婷:“你知道吗?她住娘家不久,娘家又被土匪抢了,父母哥嫂都被杀死,她抱着女儿偷偷跑了出来,又是大冬天,连饿带冻,母女俩倒在了雪地里。
“一个姓兰的男子看到后,把她母女救回家。看了好几次医生才好起来。后来薛婶就在兰家帮佣。
“薛婶的女儿薛柔梓,与兰家的女儿言兰竹同岁,两个人也挺要好,是无话不谈的闺蜜。薛姑娘结婚后,才把薛婶接过去赡养。两家一直当亲戚走动。
“兰家的姑娘嫁给了姓景的一个小伙子,结婚时,薛婶还随了礼。你说,兰家对你们薛家有没有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