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庄。被炸的那个大户也姓薛,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薛财主。”
“姓薛?”被震惊的呆若木鸡的景嫂忽然问道。
梅老头点点头:“确实姓薛,这个我记得清清楚楚。”
言兰竹忽又摇摇头:“也许是同姓,梅叔,你接着说,说说他们老辈儿里干的那些缺德事。”说着自己哭了起来。
亓晓婷忙劝道:“那都是老辈儿里的事,何况人都不在了。你不要过于纠结,让他把情况说清了,我好采取措施。”又对梅老头说:“后来呢?”
“就做了这一次。老爷就洗手不干了。把盗来的冥器换成钱,开了一个大厂子,把原来的店铺也盘过来,把我们都安排在里面当了各个班组及店铺的主管。
“然而,刚兴盛了一、两年,景老爷家里就发生了一场大火。那天我正好有事住在老爷家。半夜时分,火忽然间就着起来了,由于一家人都已经睡熟,没一个跑出来的。
“我住在偏房里,幸运地跑了出来,然后就听三少爷在房里呼喊着‘孩子,孩子’,我也听到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三少爷的孩子才两周岁多点儿,也是景老爷最疼爱的一个孙子,我决心冲进屋里去救三少爷和这个孩子。
“但那火太大了,我根本就无法靠近。我便找了个破棉被,在水缸里浸了水,蒙在头上,冲进火海把小少爷抱了出来。再去救三少爷时,那房子已经被烧塌了。“那场大火,景家除了我抱出来到三少爷的儿子,上下二十多口都被烧死了。我们猜测一定是老爷得罪了什么人,行凶报复来了。不敢在当地抚养三少爷的儿子,就把他送到几十里外一个与我们下人有关系的农妇家里抚养。
“我们几个下人把老爷的厂子、店铺都折卖了,又以别人的名义,在别处建了一个厂子,继续维持着生产。
“每年都会送些钱到这个农妇家里,让她好生抚养。
“这孩子长大以后,我们用厂子里的钱给他置办了一套豪宅。给他娶了家室,他的妻子就是现在的景嫂。
“并嘱咐他对家人和外人说他有厂子,生活不用担心。其实我们一次也没让他去过厂子里。都是我把钱转交给他的。
“千小心万小心,但是后来还是没逃过去,在他的女儿两岁多的时候,家里又着了大火,这就是景嫂说的过程了,他从火海里把妻子和女儿推出门外,自己却没能出来,活活地烧死在里面。”
言兰竹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没想到他们家竟有这样一段见不得人的过去。我嫁过来和丈夫生活了好几年,一点儿也没听说过。”
梅老头:“你丈夫也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这些事,又如何对你说起!”
言兰竹闻听,哭的更厉害了。哭诉道:“可怜我的丈夫,死了都不知道因为什么死的。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摊上这么个家庭。”
梅老头:“当时只希望他过的幸福美满,后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言兰竹哽咽着说:“我们言家可是忠诚厚道的人家。我三、四岁上的时候,我父亲救了一个领着女儿逃难的妇女,我们叫她薛婶。薛婶说,她们家就是被盗墓的给炸了。家人全被炸死了,房子也炸没了。她是薛家的少奶奶,那晚因为住娘家,躲过了一难。
“后来,她的娘家又被土匪抢了,父母哥嫂都被杀死,她抱着女儿偷偷跑了出来,又是大冬天,连饿带冻,母女俩倒在了雪地里。
“我父亲看到后,就把她们救回家。看了好几次医生才好起来。后来就在我们家帮佣。薛婶的女儿与我同岁,我们两个人也挺要好。薛姑娘结婚后,就把薛婶接过去赡养,我们两家当亲戚走动。我搬过来以后,离的远了,才失去了联系。
“你们盗墓的这家姓薛,薛婶的婆家也姓薛,也是被盗墓的炸了,保不住还是你们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哩?”
言兰竹说着,又哭起来。
亓晓婷:“薛婶没给你说过她婆家是哪里?”
言兰竹:“当时肯定说过,但我不记得了。那时我三、四岁,后来也就再没问过。我只记得事情的大概。”
梅老头:“不可能这么巧吧?你婆家把薛家害了个家破人亡,你娘家又救了薛家的人?你还和薛家的女孩儿是好朋友?不可能,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也许是你那时年龄小,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