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绰倒是宽绰,这也太埋汰了把!”
把整个庙宇看完以后,娇娜咧着嘴说。
亓晓婷:“不花钱的事,你还想住的多么干净呀?我们自己动手,打扫打扫不就得了!”
“这……这……”
“你不用出来,我一个人在这里住就行。”见娇娜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亓晓婷大度地说。
“我们进空间给九叔商量商量去,我看,他也舍不得你住在这里。”
龙一听了她们的叙说,沉思一会儿,望着亓晓婷说:“你觉得可以就行。”
其实龙一没说,他刚入世时也是住在寺庙里的。
而在龙一看来,住寺庙对亓晓婷还有一个特殊意义:让她练练胆儿。东去的路上肯定有很多妖魔鬼怪,住所更是多种多样。一个连庙都不敢住的人,又如何走完十万八千里路程!
“遇上事害怕了,我可不出去给她作伴儿?”娇娜白了一眼龙一,态度明朗地说。
她想不明白:九叔平时宠着惯着准九婶娘,怎么到了真事上却硬起心肠来了。
亓晓婷闻听,笑笑说:“娇娜,这一路上,空间里的‘宫殿’是你的住处,外面广袤的大地是我的住处。无论外面条件多么恶劣,鬼怪多么吓人,我都不会让你出来给我作伴儿的。”
娇娜眼睛一亮:“当真?”
亓晓婷点点头:“当真!”
娇娜“格格”笑着,将右手小拇指伸到亓晓婷面前:“拉钩?”
“拉钩就拉钩!”亓晓婷真的也伸出右手小拇指,与娇娜的钩在了一起。嘴里还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其实,两个人说的都是真心话:
亓晓婷对娇娜没有好感,何况三个多月一个人在外面住惯了,让这么一个骄横有强上的龙公主待在身边,还真有些不自在。
娇娜更是不愿离开她的“宫殿”:宽敞的大房间,一个人在里面张跟头竖蜻蜓都可以。比龙一的“家”,亓晓婷的息壤被,强上不止百倍。
虽然不及龙宫,但这是任务(她把这看成是护送八龙坛归冢的任务了)。十万八千里路上有这么个舒适的休息场所,足矣!
龙一狠狠地瞪了亓晓婷和娇娜一眼,没有说什么。心道:一个砖头,一个瓦块,把她们俩揉和到一起还真不容易!
“这是庙,很可能不干净。我望你手心里各画张符,你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龙一说着,往亓晓婷的右手手心里画了张镇鬼符、左手手心里画了张镇妖符,便让亓晓婷出了空间。
亓晓婷打扫了西配殿,并买来一把锁锁上,就算安了家。虽然东西都在空间里放着,但灰鹦鹉不适合住里面。为了它,也得关好门户不是。
此时是十月底,寒风刺骨,门窗又关不严,再不生火的话,夜里真的无法睡觉。又从东配殿里拿了些木炭过来,生着了炭火炉。
日后还得买些木炭预备着。亓晓婷望着一筐头能装得下的木炭心里想。
“最近哪里也不要去了,就在这里住着,我教给你画符篆,讲解卦理。”龙一关切地传音说道。
亓晓婷太瘦弱了,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挂在衣裳架上一样,飘飘荡荡地给人一种不真实感。脸上尽管带着口罩,一双潜进眼眶里的大眼睛,也把“病态”告诉给了人们。
尤其是手,每个骨节缝都看的真真的,皮肤又没有血色,怎么看都像一双带着薄皮手套的骷髅手。
亓晓婷点点头,同意了龙一的安排。
她何尝不了解自己,走路没力气不说,她带着口罩,把帽檐儿拉的低低的不让人看到她的眼睛,还是引来很多疑惑的目光。
在买灰鹦鹉付钱的时候,把卖主吓了一跳,认为遇见了鬼,直怀疑她给的银子是不是真的。她要住在庙里,多一半儿也是出于这个考虑。
睡了三个多月的息壤被,亓晓婷已经习惯了。息壤被一铺一盖,就是一个小天地。外面就是刮十二级妖风、过金丹期妖兽,也奈何不了她。一想起息壤被,亓晓婷就有一种安全感。
然而,为了锻炼自己的胆量,也为了能捉到小妖兽(这是龙一吩咐的任务,为的是他能搭神念。),亓晓婷决定在庙里不用息壤被了。把干草抖抖,见里面没有了脏东西,放上被褥就是一个很好的“床铺”。
龙一暂时取消了她每晚的训练功课,吃完晚饭便催她出来,然后在空闲里用传音给她讲解一会儿算卦常识,便催她睡觉,以利尽快康复起来。
她的身体太瘦弱了,抵抗不住空间里的催眠作用。
可哪里睡得着!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青年女子,一个人睡在寺庙里,要说不害怕那是假滴!
亓晓婷就在被窝里躺着教灰鹦鹉说话,想用与鹦鹉的对答来赶走恐惧。
说也奇怪,灰鹦鹉原本是一只欢蹦乱跳的健康鸟,进了空间再出来,就变得蔫头耷拉翅膀了,好像换了一只鸟似的。
看来,龙一虽然病弱,对凡间的生物还是有很强的震慑力,这鸟吓着了。以后再不把它拎进空间里去了。
灰鹦鹉懒洋洋的,一个短句子,教几遍也记不住。气得亓晓婷不再理它,将头蒙在被子里,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就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屋里有响动,仿佛有人进来一般。
亓晓婷忙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在她的身边,赫然站着一个靓丽的年轻女子,正笑眯眯的望着她。由于亓晓婷躺着她站着,在亓晓婷眼里,来人十分高大。
“你是谁?”亓晓婷一下坐起来,厉声问道:“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