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汉子,说:“先生说的正是俺家。不知先生有何吩咐?”
亓晓婷说:“我要配一副药,需要你家大白鹅头上的血,和梧桐树上的树皮,能否先借我一用,日后一定重金酬谢。”
中年汉子说:“先生说这话就见外了,你帮我们打出了好甜水井,要讲酬谢,我们应该酬谢于你。你所需要的东西,我们全部奉送。”
亓晓婷感激地说:“谢谢!”便跟着中年汉子来到其家,杀了大白鹅取了鹅头上的血,鹅尸还给主人;又剥了梧桐树向阳面的树皮,从屋脊后面揭了一片阴瓦。在其家里按照步逐配制好了药膏。下午便告别村民,带着老者给她预备的粮食种子和配制的药膏,朝着李家庄走去。
走了有十多里路,李家庄到了。果然见李老财主的大门上贴着告示,围观的人不少,但没人敢揭。
亓晓婷拨开众人,走上前去,一把将告示揭了下来。
守告示的管家见亓晓婷穿的像个庄稼人(此时穿的是农村中最常见的农民服装),很是瞧不起,说:“有名的大夫都治不好小姐的病,你一个农村人能有什么能耐!去去去,哪里凉快去哪里歇着去!”
亓晓婷不卑不亢地说:“没有金刚钻就不揽大瓷盔。既然敢揭告示,我就有办法。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前头带路吧。”
管家见她口气生硬,自己又不敢做主,便进院与李老财主商量。
李老财主说:“既然敢揭告示,肯定有两下子。叫他进来,大不了还和过去的大夫一样,见了病情就吓跑了。“
在管家的带领下,亓晓婷来到小姐的闺房。
“妈吔,这可是什么病呀?”
亓晓婷纵然有思想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李小姐身上虽然盖着被单,凡是裸露的部位,都长着一层黄黄的大水泡。水泡破了的地方,露着鲜红的肉丝子。看她呲牙咧嘴的样子,一定疼痛难忍。
亓晓婷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种病,让她放心的是,药方虽然是道听途说得来的,万一不管用,就用龙涎草药水。龙涎草药水的疗效自己可是亲身体验过。
屋里陪着的有小姐的母亲——李老财主的夫人,还有一个贴身丫鬟。
李老夫人见亓晓婷脑门上有汗,便吩咐丫鬟打来一盆水,让亓晓婷洗洗去去暑气。
给人看病怎么也得净净手,又担心脸上的汗珠儿滴落到脓疮上造成感染,亓晓婷只好背对着人,摘下口罩洗了洗脸。擦干水分后立马又把口罩戴上。
然而,她的一张俊脸还是被屋里的母女俩和丫鬟看到了,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原来对面有个大穿衣镜,把亓晓婷的容貌照了个真真切切。
“先生好英俊,”李老夫人夸赞道:“这屋里没外人,何不把口罩摘下来,也好凉快凉快。”
“啊……不啦!”亓晓婷震惊的不知说什么好了。心想:坏了,这一暴露面孔,郦府的告示贴到这里后,还不得露馅儿?赶紧看,看完了赶紧离开。忙拿出配好的药给小姐抹在胳膊上——毕竟第一次用,先小面积试试不是。
果然奏效,只待了一刻钟,小姐就说抹药的地方不疼了。亓晓婷把药递给丫鬟,让她给小姐抹遍全身所有长疮的部位,自己则走了出去。
男女有别嘛!亓晓婷可牢记着自己现在是个“男儿身”呢。
李老财主一听说药管用,高兴的了不得。吃饭时,非要亲自陪着不可。
亓晓婷心想:容貌已经被夫人和小姐看到了,再瞒着老财主也是徒然。便在吃饭时摘下口罩,吃完再马上戴上。人们都知道行医者大多有洁癖,倒也没人过问。
医治病人要有始有终,何况承诺都是在最后兑现。为了把李小姐的病治好,也为了领取二十两赏银,亓晓婷只好耐心住下来。
李老财主把亓晓婷安排在一间干净的客房里,这让亓晓婷很高兴。没事她就待在客房里,把门窗闩好,以备一有动静就闪进空间。
晚上待李财主一家都睡了以后,亓晓婷便闪进空间,向龙一及娇娜述说外面的情况,商讨李小姐的病情。
“其实,用我们的(龙涎)草药水抹一遍就好。”娇娜不耐烦地说。她真想不通亓晓婷为什么要用这么笨拙的办法给人治病,时间还长。用龙涎草药水一抹,病好了,拿着二十两银子走人,比这个不强得多!
亓晓婷笑道:“我是想试验一下这个偏方的药效。如果行,就把它传嚷出去,让其他患有此病的人得到治疗。
“我们的龙涎草药水虽然有奇效,但也只有我们才有,只能医治我们遇得到的病人。手大捂不过天,你知道天下有多少同样的病人在受病痛的折磨。
“偏方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它可以通过人们口头传播,越传越远,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偏方、更多的病人得到救治。”
龙一赞许的点点头,对娇娜说:“你师傅想的很远很周到。民间确实有‘偏方治大病’和‘小小偏方,气死名医’的说法。药味不多,而对某些疾病具有独特疗效。
“偏方又是看得见摸的着的东西,在民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传嚷出去,用于治疗更多人的疾病,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