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表现为什么这样差劲？”

“不是我差劲，是因为你的欲念太强烈了。”

“往日还不是这样？”

“往日还有停息的间隙，可今天你一上来就是持久战，胶着战。我是凡夫俗子，那东西不是钢铁铸成的，岂能受得了你疯了似的没完没了的索取？”

见戎建华一副气喘吁吁累极的样子，于向阳只得停下来不再去强求。

以往在性的间隙中，于向阳总爱伏在戎建华的胸口上，一边倾听着他突突的心跳，一边喋喋地说个不停。这会儿，她怜惜地将他的头颅整个地抱在怀里，茫然地仰望着，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久，于向阳从树隙中望见太阳已西下，知道她和戎建华分手的时间已在眼前。

于向阳实在难以割舍这份情，这份爱，实在难以与戎建华轻松道别。愈是时间临近，她愈是感到此刻的不易与美好。她情不自禁地略仰起身，从他的额头一路吻下去。她边吻边看，最后停留在了他的小腹间。

握着那个出色的，此刻沾满黏液的，曾带给她许多遐思欢乐忘情幸福甜蜜的东西，不禁心潮起伏，百感交集。她怜爱地抚摸着，吻着，长久地凝视着。想到自己也许就要失去它，不能再拥有它，泪花不觉蒙住了整个双眼。

“建华……”于向阳凄然地叫了一声，终于控制不住感情，伏在他的小腹上哭了起来。她在心里无助地喊道：“建华，你为什么不是干部？你为什么不早当兵几年？老天爷又为什么要让我碰到你啊？”

想到伤心处，秀丽的脸上泪水不禁簌簌落下。

戎建华仰起身来，轻轻地把于向阳拢进怀里，他还以为于向阳是由于去外地学习与他离别才心里难过，逗笑道：“还是参谋呢，这会儿活脱脱就像一个小女孩。”

于向阳很想把内心的痛苦与惆怅，和盘向戎建华倾倒出来，很想把部队已知道他俩关系的消息告诉他，但她不想在这珍贵的，以后很难再有的时刻，去影响他的情绪。

当初与他相爱，她总以为人家不可能会知道，总以为他经过努力会有一个好的前途，总以为这一切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所改变，现在才知道只是自欺欺人而已。部队不仅早已知道，而且这一切的事实告诉她，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解剖自己与戎建华从相识相爱到如今面临的困境，于向阳深深地感到自己负有一份不可原谅的过错与不可推卸的责任。

身为级别比他高的干部，身为比他年长的大姐，在关于他的理想与前途上，她没有好好地帮助他，关怀他，引导他。在平时她应当督促他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好好复习，争取考上军校，以便缩小与她之间的差距，可是她没有。在那些时候，她和他忘乎所以，只沉湎在儿女情长上一味追求性的刺激。

“建华，今年开始，部队就不从士兵中提干了。”犹豫了许久，于向阳还是将这一消息说了出来。

“我知道，这一规定在其他部队早就开始执行了。”

“但我们去年还在提。”于向阳不无惋惜，“如果你能早一点当兵，哪怕早一年，说不定也会赶上这趟末班车。”

“怎么可能？我听说，提干的对象都必须是服役期满的老兵。就是今年还可以提，对我来说，也是遥不可及的。”

“不，如果今年还能提，我是一定会想办法，争取把你提起来的。”

“你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去央求你父亲？”

“不是没有这可能。”

“难道你不怕他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