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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篇第394章:平静难复谎言非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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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小超人。”蔓生对这位小超人也已经熟悉,欢快了聊了几句。

班主任老师正呼喊着所有人集合,小超人张望着后方问道,“阿姨,叔叔今天没有一起来吗?”

“……”蔓生一下沉默,因为她看见宝少爷亦是望着自己。

可只有她清楚,他不能前来的原因,是他早已深陷牢狱。

“你还不快来排队……”小超人的父母在不远处呼喊,少年来不及聆听回答,就立刻跑开了。

同学们和各自的家长开始前行,跟随班主任前往学校花圃,宝少爷忽然问道,“妈妈,爸爸是不是又生病了?”

蔓生也是一怔,“小宝,为什么这样问?”

宝少爷迟疑了下,少年诚实道,“因为你好久都没有提起他了。”

难道她很久都不曾提起过?

蔓生自己都不曾发觉,只是从前的时候,学校有任何事宜,需要父母出席的时候,她都会在第一时间告知宝少爷,他是否会来,又或者说明,他只是因为工作太忙。尽管有时是真,有时只是理由,可她都会说明。

但是,这一回为什么这样久都不曾有?

瞧着孩子困惑担忧的天真脸庞,蔓生心中百感交集,连自己都有些困顿没有方向,更是懊恼自责,竟然让孩子这样失落……

“对不起,小宝,妈妈最近实在太忙了,所以才会忘记……”蔓生却只能用谎言来蒙骗,“你爸爸他,也是太忙了……”

“今天没有来,是因为他出差了,所以赶不过来了……”蔓生轻轻去握少年的手,“妈妈下次一定记得告诉你……”

宝少爷这才牵过她的手,跟随在班级队伍的后方。

蔓生瞧着孩子的身影,她却不禁想。

如果,如果他一直回不来。

那么今后,当孩子提起他的时候,她又要怎样回答?

谎言只是谎言而已,不可能瞒骗一辈子,更不可能让孩子一直相信。终有一天,他会知道一切……

猛地,蔓生又是甩开这所有凌乱的思绪!

她为什么要去想这些?

这些都太遥远。

……

花圃里几位家长参观一番后,又陪伴着孩子们一起劳作。一位孩子的父亲搬来了一箱矿泉水,蔓生负责分送给每个孩子。

“小宝,喝水吧……”蔓生将一瓶水递给他。

宝少爷接过,蔓生又转身给别的孩子发放。转了一圈后,发现还少了一人,她问向一位女同学道,“你好,你有没有看到小超人,他去哪里了?”

女同学想了想道,“我好像看见小超人往那里去了,大概是去打水了!”

暑假的校园里很安静,可却也因为酷暑所以烈日当头。走在教学楼遮掩的阴凉处,蔓生放眼望去,终于瞧见了小超人的身影。

可是少年却在一道篱笆墙的后方,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蔓生有些好奇走近,喊了一声,“小超人!”

小超人听到声音后突然吓了一跳,“是尉司棠妈妈!”

蔓生瞧见小超人的手中,拿着小石子,正在篱笆墙上不断刻写数字,“你在做什么?”

小超人像是犯错被逮了个正着,一下涨红了脸庞道,“我不是故意乱吐乱写的!我只是想把我爸爸的年纪也写上去,再画个圈……”

“画圈做什么?”蔓生只当是孩子的恶作剧。

可是小超人却慌忙道,“是尉司棠爸爸教我的,他说只要把数字写上去,再画一个圈就是最重要的意思!这样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尉容?

他教小超人?

蔓生倒是有些糊涂了,她更不明白少年的话语,“小超人,你告诉阿姨,这是怎么一回事?”

“啊——!”小超人却是懊恼,少年这才清醒过来,“我答应了叔叔要保密!”

蔓生不禁道,“小超人,你告诉阿姨,阿姨不告诉别人,好不好?”

“那也不可以告诉老师!”小超人深怕自己的错误被揭发。

“好!”蔓生应了。

小超人这才道出原委,“之前尉司棠不是在学校里打架吗?后来老师就请了叔叔过来,那个时候我也在老师的办公室里……”

“后来,叔叔就对老师说,这件事情交给他。然后就带着我出来了,叔叔又对我说……”小超人娓娓诉说,手指向篱笆墙,“在墙上写上数字,再告诉尉司棠,画上圈以后,就能一直陪着妈妈了,这样我们就能成为妈妈最重要的人!”

“……”蔓生突然没了声音。

那分明是发生在不久之前的事情,她虽然也有教育宝少爷,孩子后来也有向同学道歉。毕竟,打架并不是解决办法的方式。可她却不知道他和小超人之间还有这样一段过往,用算术题来计算陪伴的时光,以为这样就可以成为对方重要的人……

“这是我画的圈……这是尉司棠画的圈……”小超人指着那小石子刻下的圈,突然惊奇喊,“为什么这里还有一个圈?”

蔓生恍然间望去,果真瞧见篱笆墙上,有第三个圈!

在那第三个圈里面,分别是“11”、“31”、“24”这三个一组的数字——

“尉司棠十一岁……阿姨三十一岁……”小超人知道前面两个数字,却看不懂最后一个,“二十四是什么?叔叔又不会是二十四岁……”

的确如小超人所说,那是孩子的年岁,是她的年岁。

还有最后的数字,就连她也想不明白……

可是这三个数字却被圈成一组,小超人笑着喊道,“方正两个圈那就是最最重要!”

最重要?

最最重要……

是他!

一定是他!

蔓生的手指触碰向篱笆墙,指间划过那道圈痕,却是一下灼烧起来。

这算什么,这究竟算什么!

……

北城午后的庭审还在持续,法庭内气氛更是凝重。

最终,楚映言悄悄起身离席。

站在法庭外的大厅里,楚映言回想今日庭审,这不过是开始而已,接下来的路还很长远。

在外停留了片刻,直到一侧的法庭大门被打开,她知道初次开庭终于结束!

这道门对外是给予前来听审的人,先是尉孝礼一行,紧接着是宗泉一行,再其次是以王燕回为首的一行,最后是楚父等人。

“大嫂。”王镜楼一瞧见她,便开口呼喊。

楚映言微笑颌首,再对上王燕回也没有太多话语,这里是法庭,并不适合喧哗。此次她也是作为楚家亲眷前来,他们是分开两方人马。

“一会儿我和父亲一起走……”楚映言回了一声,王燕回听闻后也是朝楚父道,“父亲,那我先走了。”

楚父漠漠颌首,神色不算太温和。

这边众人终于散开了,楚映言也随楚父和楚冠廷离开。

当她走出法院之时,她看见宗泉的身旁是那位容柔小姐,还有午后赶来法庭的容家亲信下属,那也是容家唯一派来听审的代表!

而在末尾最后方,则是那位萧家三少,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

“容柔小姐,您先离开……”宗泉低声说道。

容柔来不及应声,容家那位亲信上前,“容柔小姐,请您跟我回去!”

那是容家派人来相请!

这是容七爷身边的亲信!

这边容柔一行跟随容家之人离开,余安安急忙呼喊,“宗助理,走了!”

众人再面对这位萧家三少,都是避如蛇蝎不愿为伍!

宗泉也要离去,那道男声却幽幽传来,“宗助理。”

宗泉步伐一止停下,萧从泽就在后方处,径自转动轮椅靠近,却是突然问道,“你是尉总身边的亲信,杨理事又是尉总的亲兄弟。他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

那带着森然笑意的询问,却带着别样深意!

余安安一惊,难道他还要再继续纠缠邵小姐?

“我们走——!”任翔出声,直接带着余安安先行一步。

宗泉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僵持之中最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法院。

后方,萧从泽的身影隐没于一片阴暗中,眼底更是阴晦。

傍晚来临前的北城机场,岑欢忧心道,“照今天的庭审情形看来,对容少爷很不利!”

元伯以及元昊都不曾出声,因为确实情况不利,所有证据都指向尉容。

尉孝礼却想起方才法庭结束散席的时候,被告席上那张自始至终都不慌不忙泰然若定的脸庞,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像是来做客一回。

“今天庭上他像是嫌疑人?”尉孝礼沉声道,“他又怎么会让自己有事!”

岑欢三人再是一想,他可是堂堂尉氏容少,怎会让自己真的陷入险境!

……

众人这一遭往返于北城与海城之间,可谓是来去匆匆。

第二次开庭的日期,法院这边还未定夺,只得继续等待通知。

谁也没有再向林蔓生提起尉容,更没有提起有关于法庭任何情况,她更是没有再问起。十分默契的,众人都避开了这个话题。

只是她开始投身于王氏之中,精益求精之余甚至可谓是拼命。

七月的尾声,王氏内部依旧水深火热。

警署却再次联系了王家!

这一回不再是北城警方,而是海城当地警方来报——当年王子衿一案有了最新进展!

听闻的时候,蔓生正在进行一场会议,王燕回作为总经理也在场。当得知王子衿一案有进展,王燕回朝她道,“蔓生,你也是王家人,跟我一起去!”

当两人来到警署的时候,王父以及王镜楼已经在场。

楚映言作为王家长媳,也同样到场。

等到蔓生陪伴王燕回到齐后,当年负责案件的许警官拿起遥控器,按向了屏幕。

登时画面亮起,众人全都在盯着细看——

镜头有些模糊不清,大概是监控捕捉到的录像,来来往往的车辆不断而过,应该是在某个路口的摄像。

“这里距离王子衿女士被害的学堂旧宅并不太远,是一处近几年容易发生车祸事故的死亡转角,因为交通部配合新闻台做一部安全主题的纪录片,所以就截取了录像……”许警官沉声道,“就在录像里,看到了当年从这里经过的一辆车,拍摄下的影像……”

就在此刻,屏幕被猛地按了暂停,画面里是一辆车飞快而过被截屏的一幕!

众人都仔细在看,那是模糊的身影,可相识的人却还是认出,对方究竟是谁……

“尉容……”楚映言简直不敢置信,“怎么会是他……”

众人都是惊诧无比,王父怒斥,“为什么现在才发现证据!”

许警官歉然解释,“因为当时这个路口太隐蔽,当年也是才刚刚建造,相对而言比较荒凉,所以没有注意……”

“有没有查到这辆车的车主!”王燕回出声询问。

许警官道出结果,“这辆车是在尉容先生名下——!”

“是他!我早就知道是他!是他害死大姐——!”王镜楼怒喊,“他已经是惯犯!根本就杀人不眨眼——!”

怒声一起,会客室内杂乱一片,谁也没有注意到后方那道纤细身影,沉默转身走了出去。

待王燕回转身,发现林蔓生已经不在!

……

七月盛夏,警署外一道身影慢慢行走。

酷暑烈日之下,路上的行人像是断了魂。

她不断行走,却不知道要去向哪里,只因为脑海里终于记起当年一幕。

那是开始,那是错误的开始。

是她前往北城江南馆寻找他,是她还以为他不过是最当红的男公关。

是她找他请他帮忙,是她等了他一天一夜。

是在会馆套房里,是他们同坐一桌,是席间她问:你是怎么会来这里上班的?

蔓生一下停步,阳光暴晒而下,是他的笑容扑朔迷离,是他说着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是世人都爱听谎言,还是说者是真听者不信……

是当年戏言一句,此刻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于耳畔——其实,我杀过人!

不想……

不想听……

她闭上眼睛,不想再听!

可是那声音还是不断回响,犹如阴魂不散纠缠不休,即使到了天涯海角也避无可避!

可恨!

这太可恨!

尉容,你太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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