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碰见叶芷也好,正好和她谈一谈,从“女人花”退股份的事情,只要她点头,哪怕由我个人来出这笔退出费用,我也愿意。基于这样的想法,我立即打开车门,向她的方向走去。
当我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表现的很吃惊,为了不让她有什么误会,我立即开口对她说道:“你不用感到奇怪,我是来接朋友的,没想到和你碰上了,也正好和你说个事儿。”
叶芷恢复了她一贯冷淡的神态,她只是点了点头,再没有多说一个字。
而我的信念就是被她的冷淡给一点点摧毁的。
于是,我也冷着脸说道:“我昨天晚上和妮可聊过了,也得到了她的支持,我希望你能从女人花酒吧退出,回头我请专业人士对酒吧进行估值,你的那一份,会参照估值的结果,算给你。”
“这个酒吧,你好像没有话语权吧?”
“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从这个酒吧退出的,于情于理,该退出的人都不是我。”
叶芷的回答让我感到意外,我以为她会很爽快的答应,可是这一刻的她,却坚决的让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我可是和妮可说过的,如果她不答应退出,我就退出。
我对“女人花”谈不上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也自认为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尽管心里不愿意,但还是点头回道:“好,那就我退出,麻烦你尽快对酒吧进行估值,然后把我的那份算给我……这事儿只能你去做,因为另外两个股东,都不觉得该退出的人是我。”
叶芷不理会我,她戴上了口罩,转身要走。
我把这理解为蔑视,心里忽然就来了火气,我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怒道:“你是觉得我在胡搅蛮缠吗?……我告诉你,这不是……你要是不从酒吧拿分红就算了,你拿了,我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我不愿意有和你一起共事的感觉。”
“你放开,你弄疼我了!”
“你也会疼吗?……你也会疼!?”
我说着,手上的气力已经小了好几分,忽然心里的那口气儿便松了,然后松开了她,不想再去纠缠她;而在我来的时候,也没想这么对她,我只想心平气和的跟她谈谈。
可她真的是太蔑视我了,在我松开她的第一时间,她便转身离去。我知道,她是在厌烦我对她的纠缠,可我早就已经冷静了下来,我不会再去做这么不体面的事情。
我就这么站在清晨的薄雾中,看着她远去,我的心情很不好,一如这潮湿清冷的空气……
忽然,我想起了一个细节:我还没有开口和她说上几句话,她便给自己戴上了口罩,她的嘴角,昨天被我撞伤了,刚撞伤那会儿还不明显,今天再见的时候,已经是青紫一片。
她是不是不想让我见到她这个样子,所以才这么急于戴上口罩,又急于走?
或者,她是不想见到我待会儿要接的那个人?
下一刻,我便狠狠对着自己的脸来了一巴掌,这他妈得“不见棺材不掉泪”到什么程度,才会冒出这么荒诞无稽的想法!
我应该坚定自己,不该对她抱有任何想法,比如退股这件事情,在我的计划里,它就必须是势在必行!
……
站在出站口,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我希望在这些随风飘散的烟雾中,自己能够尽快恢复平静,我不该用从叶芷那儿惹来的情绪去面对杨思思。
我该高兴点儿的,因为杨思思在面对我的时候,一直是一个开心的人儿,如果我能用笑脸迎她,她会更开心。
五分钟后,杨思思几乎是跑出来的,那个红色的行李箱,在潮湿地面上留下了断断续续的车轮印,她走太快了,所以行李箱就没有时时刻刻的挨着地面。
十米、五米、两米、一米……
她扔掉行李箱,重重抱住了我,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她那么炙热,但这次,我还是轻轻拥住了她。
我知道,仅靠一腔热血,制造出来的见面机会,有多不容易……
如果,我还像从前那样排斥,那昨天晚上就不应该让她来。
可是,我心里也有点怀疑自己……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呢?
是,我承认,抱着杨思思的感觉很充实,也很温暖……但远在法国的陆佳,难道就可以这么忽略掉吗?